着讥讽之一:“恕奴婢见识浅薄,可从没听说过纳妾还要婚书的,至于下聘,我们世子可是给了陆芳华足足十二万两银子的聘金呢?怎么陆芳华没告诉你这个亲爹?”
这件事,陆有仁是知道的,就在隆裕钱庄上门收宅子之前,一帮无礼无耻的下人抢走了芳华十万两的银票。芳华说,那是皇甫少焯先放在她这的,看来芳华又对他说谎了。
“我没见过十万两银子的聘金,既然是聘金,自然是要交与女方的父母,否则都不能被视作聘金。”陆有仁只能硬着头皮强辩。
陶姑姑唇角的讥笑更甚,道:“我现在总算知道陆芳华为何如此不堪,原来是有其父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你……”陆有仁额头上的青筋都气的暴跳出来。
一个王府的管事妈妈而已,都敢对他出言讥讽。
“今天是秦王府处理家务事,便是打死了陆芳华,也是秦王府的权力,陆大人若是一定要把人带走也行,留下保证书,承认陆芳华在外头散布谣言损害王府的声誉,并保证将陆芳华带回去后好生看管,今后再也不得提起秦王府,不得再出现在世子面前,不然,这人,我们是一定要带走的。”陶姑姑根本不害怕一个失了势的侍郎,谁知道他这个侍郎的职位还坐不坐的住,而且,现在里面的侍卫也已经出来了,她这边人多势众。
陆有仁看着将他团团围住的几个婆子还有刚出来的五个壮汉,再看看在他怀里瑟瑟发抖,那样仓皇无助的芳华,陆有仁心里一阵发苦。
人是不能让他们带走的,一旦带走,还不知秦王府会怎么处置芳华,等他想到办法上门去要人,说不定已经晚了。
而且,能不能把人要回来都还两说。别说他现在是个被停了职,不受皇上待见空有虚名的陆侍郎,就算他是名副其实的陆尚书,也不敢跟秦王府对着干啊。
为今之计,只有先认低头,把芳华带回去再说,以后的事再慢慢想办法。
“写就写,我写不是因为我真心认同你们加注在我女儿身上的罪名,我只是不能让你们把我女儿带走。”陆有仁道。
陶姑姑心里冷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今天过来,按王妃的意思是把陆芳华弄出金陵城去,弄到越远的地方去越好,但人算不如天算,谁也算不到陆侍郎会出现,之前小安子还说,陆芳华搬到桂花巷的事,陆家人根本就不知道,看来,回去要好好跟小安子算账了。
虽然没能按王妃的意思把差事办好,但陆芳华喝了哑药以及大量的红花,以后就不能说话也不能生育了,加上有陆侍郎的保证书,回去还是可以交差的。
陆有仁无奈之下,完全是按照陶姑姑的意思写下了保证书,他心知,秦王府手握着这份保证书,他就别想再向秦王府讨公道了,理全在秦王府那边了,这个大亏,芳华是吃定了。
哎!芳华这孩子,说她什么好呢?心比天高不肯安分,偏偏命比纸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