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起身,结果冉述正端着豆浆要递给他,两个人撞在了一起。
“烫烫烫!”冉述被烫得原地转圈,赶紧把外套给脱了。
随侯钰也被淋了一身,好在豆浆只是偏烫,也就是烫脚用的温度,不然两个人都会被烫伤。
过一会儿,两个人便不觉得有什么了,只不过衣服得换下来了。
换上了原青屿的西装校服后,随侯钰坐下吃饭,冉述一个人把地面上洒的豆浆收拾了。
收拾完了,冉述把纸巾往垃圾桶里一丢,嘟囔:“桑献到底有什么毛病?”
“不知道。”
“果然不是什么正常人,看着就不像和我同龄,像三十好几了似的,死气沉沉的。”
“嗯。”
“算了,吃饭,反正也不关我什么事。”
*
侯陌倒是很早就来了学校,桑家的车将他送到了校门口。
他没上楼,直接在操场上等其他人来集合。
结果都开始跑步了,随侯钰和冉述还没下来。
侯陌特意换了位置,到后面和邓亦衡并排,问:“钰哥和冉述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邓亦衡左右看了看,也有点惊讶:“不知道啊,我今天洗头慢了,从水房出来直接下楼了,没注意他们。倒是你,昨天打电话发消息都不回。”
侯陌叹气,解释道:“我昨天走得着急,手机忘在更衣室了,刚去取回来,还没电了。”
“桑献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家里看着呢,估计得缓几天吧,已经和格格请假了。”
“苦了你了。”
“我都习惯了。”
侯陌还是有点担心随侯钰,想着去食堂里看一看,结果也没看到人。
随便吃了一口后,他快速回寝室去找随侯钰,寝室里也没人。
他又拎着包快步去了教室,走进教室便看到他们的座位也是空的,不由得一阵纳闷,这两个人去哪了?
他回到座位坐下,看看黑板上写的作业列表,接着开始补作业。
正写呢,抬头便看到随侯钰和冉述进教室了,苏安怡跟在他们身后,手里拿着一杯柠檬养乐多正在喝。
侯陌看到他们三个人的一瞬间心就凉了。
他们穿着西装校服,没穿体育生的运动服。
真不练了?
真退队了?
集体退队?
随侯钰回到座位前看了他一眼,他立即起身让开位置,让随侯钰能进入自己的位置。
待随侯钰坐好后,侯陌重新调整姿势坐好,原本酝酿了一晚上的道歉的话一瞬间全忘了。
现在心里徘徊的都是难受和后悔,嘴怎么那么欠,现在人家“盛情难却”真的退队了,傻了吧?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发现自己急火攻心之下,居然喉咙都开始疼了。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一个非常心大的男生,可容纳百川。
可现在他终于发现,他的胸腔很狭窄,随侯钰来了,他的心房就满了。现在随侯钰走了,他的心空落落的,冷清得胸腔都在跟着疼痛。
他的笔停顿了一会儿后,继续写作业,想将这种难以言说的痛咽下去后,再和随侯钰说话。
于是奋笔疾书,发狠似的刷题,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揪紧的心脏,让他难受得笔都有些握不住了。
随侯钰回到座位后也想和侯陌说清楚。
之前,他和冉述的运动服被豆浆淋脏了,他们寝室楼里没有投币洗衣机,于是送到了苏安怡那里去。
苏安怡想着正好都是深色系的,干脆把运动服和他们两个人的衣服一起洗了,投一次币就可以了,于是三个人都穿着这身校服来的。
他绝对想不到,这会让侯陌产生误会。
他偷偷看了侯陌一眼,发现侯陌沉着脸,一直都在写作业,看都不看他一眼,顿时觉得侯陌绝对还在生气。
他其实不会哄人,只能暗暗着急。
就连前排的苏安怡和冉述都频频回头看向他,他也只能无奈地趴在桌面上休息,不说话。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两个人一直僵持到下午去训练的时间。
侯陌首先到了训练场地,和其他队员一起做热身,左右看了看,随侯钰又没来,果然是要退队了?
王教练安排了训练内容后,队员们各自开始训练。
侯陌的双打搭档没来,一个人练了一下午,到解散的时间其他队员都离开了室内训练室去吃晚饭,只有侯陌一个人留下收拾场地,接着将网球装进筐里推进设备室。
将东西整理完毕,他看着地面上的体重秤,突然走过去蹲在秤前。
他伸手用手指按了按秤,数字亮起来却始终稳定不下来,毕竟他按的力量一直不一样。
看着数字变化,忍了一天的情绪一瞬间爆发,侯陌突然一扁嘴,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自言自语:“你嘴怎么那么欠呢?人家退队了,你傻了吧?”
嘟囔完又快速把眼泪擦掉了,努力想把眼泪忍回去,结果更多的眼泪往外涌。
“喜欢人家还把人家骂跑了,你就一个傻逼无疑了!”侯陌指着体重秤骂,无辜的体重秤都不能还嘴。
“实在不行你锯腿去追,你嘴|欠|干什么?!”
“妈的,闹心死我了……”
正哭得欢畅呢,突然有人推门进入了设备室,直接朝着侯陌走过来。
那人走到侯陌身前站住,俯下身认认真真地看着他,来得突然,他都没来得及擦眼泪。
接着便听到随侯钰问:“我可以录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