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教练员还在处理陆陆续续来的队伍的事情,没空理会侯陌,侯陌只能让随侯钰先回寝室,自己回四楼去。
晚上睡不着觉,加之侯陌不在自己身边,还不能玩手机,让随侯钰再次陷入焦躁当中。
他在床铺上坐了一会儿后,起身开始擦桌子。
他离开寝室的时候,桌面上还有被扣倒的饭,他回来后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他也不是觉得桌子脏,他只是闲不下来。
看到他这样收拾东西,原本躺在床铺上休息的何氏璧反而慌了。先是看了他一会儿,接着也跟着起身,帮着他收拾。
比如,他擦桌子,何氏璧会将桌面上的东西拿起来;他擦椅子,何氏璧便将搭在椅背上的衣服移开。
他拿来扫把扫地,何氏璧会将房间里的东西都移开,让他扫得更顺畅。
等他拖地的时候,何氏璧会再挪一次东西。
两个看起来会见面就打一架的人,在寝室里也没有沟通,但是配合着把寝室彻底收拾了一遍。
没有交流,配合却很默契。
这恐怕是网球双打队员的配合意识?
收拾完房间后,随侯钰掐腰看着房间陷入沉思:之后他能干什么呢?
何氏璧看着他跟着沉默,似乎在等他,只有他睡了,何氏璧才能心安理得地睡觉。
半晌,他才看向何氏璧,说道:“你先休息吧,我就是睡不着。”
“哦……”何氏璧没多说话,回到自己床铺前刚打算坐下,便看到随侯钰在地面上铺了一张纸后开始倒立,他坐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导致他扎了三秒马步才坐下。
这时有教练员进来查寝,他们查寝的表格上都有相片,根本没办法冒名顶替。
教练员进来后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扫视了一遍后,说道:“我进了那么多寝室,你们两个人的寝室是最整齐的。他们还是没锻炼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收拾完行李,还有的连被罩都不会套。常年出门比赛的,自理能力很早就能练出来。”
教练员说完,何氏璧没搭腔,随侯钰在倒立,没人搭话,搞得教练员也没多留,确认人都在后便离开了。
他们此后一个月的集训时间安排为——
6:10—7:10早操
7:30早餐
8:30—11:30上午训练
14:30—17:30下午训练
19:30—21:00晚间训练
这个时间安排是省队和体校的训练时间,午间休息时间很充足,午饭后可以回宿舍睡一觉休息。
每天晚上22:30,寝室会关灯。
随侯钰的手机被没收后,连时间都不知道,毕竟他打了网球后便没了戴表的习惯,如今寝室里连一个能看时间的东西都没有。
直到寝室里关了灯,他才知道已经晚上十点半了,也不知道天亮之前能不能睡着。
他突然领悟了一个成语:孤枕难眠。
他停止倒立后,回到床上去做平板支撑,做了不到十分钟后突然有人小声敲门。
他很惊讶,走过去开门,居然看到侯陌快速进入了他的寝室,把门关上后松了一口气,伸手抱着随侯钰不松手:“呜呜呜,我怕黑……”
“你怎么过来的?”他抬手拍了拍侯陌的后背问。
“户外有消防通道的楼梯,楼梯中间被他们用木条封住了,我就从楼梯的外围一节一节地踩着缝隙下来了。但是途中扶了一下木条,还被木刺扎了手。”
其实这样挡上消防通道,不符合消防规范。
不过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这群男生太能闹了,这样也是防止他们在楼层之间乱跑。
而且,有时寝室不够了,会出现男女寝同楼的情况,这样也能防止出问题。
他们宿舍每一层都有一道防盗门,门内有教练员看着,想跨越楼层只能爬窗户或者走这处通道。
随侯钰震惊不已:“你疯了?这是三楼,你在四楼呢,你当这是一二楼吗?”
“这不是怕你睡不着,或者和室友打起来?”
随侯钰还没回答,何氏璧先问了:“为什么会打起来?”
这句话真的问得太认真了,诚恳到侯陌有些卡壳,没回答出来。
难道回答说:你长得不够面善?
随侯钰倒是替侯陌回答了:“我脾气不好。”
何氏璧再次认真地说道:“嗯,看出来了。”
随侯钰拉着侯陌到床边坐下,拎着侯陌的手努力在黑暗里看:“哪里扎刺了?”
“左手手掌侧面,现在也没有灯,明天再看吧。”侯陌说道。
何氏璧再次开口:“我有。”
说完探身从自己的行李箱翻出了一个充电的小台灯,递给了他们。
侯陌诧异地伸手接过来:“谢谢。”
打开台灯后,随侯钰捧着侯陌的手,看着上面的刺,嘟囔:“我用手指拔能行吗?这里也没有镊子……”
何氏璧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有。”
说着又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工具盒递给了他们。
侯陌接过来后终于忍不住感叹了:“你是哆啦A梦吗?”
何氏璧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回答:“我们检查行李的时候听说,有个怪人更奇怪,还带了毛线来,像是要织毛衣,还有洗眼睛的东西。”
随侯钰品了品这句话,幽幽地说道:“那个怪人可能是我,不过我带的是毛毡材料,装在袋子里而已,为什么会被认成毛线?”
何氏璧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要带那么奇怪的东西?”
随...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