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割裂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到底可以多脆弱？你不问，我不说，转身即可天涯。表面故作洒脱，内心在隐隐作痛。看不见的伤口却往往最令人疼痛难忍。

    昨晚饮酒走路，疲倦困顿，回来倒头大睡，醒来已是第二天天黑。寂静的房间，昨天发生的事情倒像是一场梦。拿起手机看时间，已是七点钟。“她此刻在做什么？”心里兀自想着。睁眼是她，闭眼也是她，像是中了这个女人的毒一样。好想听她的声音，好想见她。正想着，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月桐。

    “月桐。”他关切的打了招呼。

    “半个小时后有时间吗？”

    “你要过来吗？有时间。”

    “在你们小区门前的咖啡厅见面吧。”冷静和礼貌有时候最是伤人。她连他的家都不愿再来了。他心里一丝落寞。

    “嗯，好的。”

    洗个澡精神了许多，虽然身上仍有伤但是毕竟身体底子好，行动无碍完全看不出受过伤。

    两人面对面坐着，竟有些无言以对。月桐脱掉大衣，里面穿着薄如蝉翼的黑纱配樱花色打底紧身衣，端庄又性感，精致的妆容看起来愈发美丽动人了。

    “昨天的事情是一场误会，希望你能相信我。”他低声轻轻的说，像是在恳求，可连自己都无法给出让人相信的理由。这一切都太荒唐了。她没有接他的话，仿佛那句话飘在空气中，慢慢又悄无声息的消散了。月桐稍稍侧身从包里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这个，谢谢你之前借我的现金，解决了我的窘迫呢。注意休息，多多保重身体。”月桐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把桌上的信封推到了他的面前，眼角低垂似乎在躲避与他的目光交织。他看着她，目光注视着她美丽的脸庞，忧伤中有些冷静的愤怒，他就这样被她抛弃了吗？

    “月桐，我喜欢你。”终于开了口。

    “嗯，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非常感激。”冰凉的回答，彻底的拒绝。女人绝情起来往往是干净利落的。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祝你幸福。但是也请你不要忘记，如果有任何困境和需要我的地方，我一直都在。我是你的亲人。”月桐想起他对他们之间“亲人”的定义，又低下头。眼角有些湿润。两颗本来越来越近的心就这样被割裂开来，双方都感觉到了疼痛。一幕幕浮现，有对方的日子虽然短暂，但他们确实闯进了彼此的世界，抵达了对方的内心最深处。

    “我还有事先走了，保重。”月桐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她的指尖冰冰凉。慢慢划过脸颊触碰到了他的嘴唇，温热湿润的气息。他任由她的手触碰，可惜这瞬间无法停留。越是留恋，越是消散。

    他坐在咖啡厅，一直到店铺打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