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的功夫,就见里面有人走出道:“尊者有命,请公子进去说话……沈都监,尊者让你回去,整顿兵马。”
“遵命!”
沈刚拱手领命,然后与高余交代一声,便转身离去。
那力士领着高余往客厅里走,在来到客厅门口的时候,就见妙言一身戎装从里面出来。
两人照了个面,妙言朝高余笑了笑。
这几日里,妙言在有意无意间,曾多次出入钱塘县衙,并且和高余打过照面。
高余知道他的用意,想必是和那妙人一样,对他有熟悉感,所以才会过去试探……不过,当初他和妙人那么近距离接触,妙人都未能认出他来。而今妙言的试探,他自不担心。甚至每次见到妙言的时候,他还会主动招呼,甚至会去寒暄两句。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妙言并未认出他来。
这也让高余更加放心,和妙言点了点头,而后擦肩而过。
他走进了客厅,妙言却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客厅门外,蹙眉苦思冥想……他还是觉得,高余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经过几次接触,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高余。也许,是见过和高余相似的人?
嗯,很有可能!
想到这里,妙言摇摇头,也就不再苦恼,匆匆向府衙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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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这几日怠慢了,还请见谅则个。”
方七佛一身便装,看到高余进来,显得格外热情。
而高余则不敢怠慢,上前一步,深施一礼道:“尊者方得大光明,事务繁杂,何来怠慢之说?可恨韦九没本事,帮不得尊者,只好在一旁袖手,想来实在是惭愧。”
“哈哈,你我都是明教弟子,不必那么拘束,快快请坐。”
方七佛哈哈大笑,热情把高余引入座位。
他倒是不急于扯正题,而是东拉西扯,聊起了明教的教义。
好在,高余来杭州之前就有所准备。而在来到杭州之后,为了取得明教信任,又专门研究了一些江南明教的教义。事实上,原始明教,也就是回纥明教的教义和江南明教的教义差别很大。不过,江南明教的教义中,融合了很多道教里的思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容易被高余所接受。毕竟,他在此之前,做了十七年道士。
方七佛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尽显明教尊者风采。
而高余则拾遗补缺,每一句话都能挠到方七佛的痒处……
两人越说,方七佛对高余就越有好感,于是开口道:“九哥,你终究是汉人,而且祖籍杭州。回纥明教虽好,毕竟是蛮夷教派,当不得明教正宗。我与九哥相谈甚欢,斗胆邀请九哥加入我江南明教。从此之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岂不快哉乎?”
高余闻听,忙起身行礼。
“当年我加入明教,也是少不更事。
加之我师尊已经圆寂,虽说与回纥明教常有联络,实则并无感情。我此次来江南,也是听人说江南明教方为正宗。而今见大明尊降临,圣公所指,皆大光明境,心中早已佩服之至。我愿加入江南明教,还请尊者代为引荐……韦九无甚本领,愿以我明教圣物生死树为觐见之礼,还请尊者莫要推辞。”
方七佛,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哈哈大笑,上前拉住了高余的手道:“九哥能将圣物相赠,足以证明对我明教的心意。
我虽不才,在教中也算有些地位。
愿为九哥接引使,从此共沐大光明,以后咱们便是一家弟兄。
敢问,那生死树而今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