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间的天官印,过了许久,长衫男子幽幽一叹,喃喃道:“这么多年,父皇您真是一点都没变呀,当年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甚至犹有过之。”
秦皇的手一抖,过了片刻,它眼中神色渐冷,道:“你什么意思?朕当年如何,朕现在又如何?说!”
长衫男子埋着头,没有说话。
秦皇忽然从地上捡起禾刀,接着扔在长衫男子的面前,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既然你要阻拦朕,那朕便给你一个机会,拿起这把刀,让朕看看你这些年有没有长进。”
长衫男子盯着禾刀看了片刻,最终惨然一笑,他拿起刀,摇晃着从地上站了起身,接着轻声道:“请,请父皇指教。”
“好,好……”秦皇点了点头,语气如千年寒冰一般生冷,紧接着它手持定秦剑,毫不留情的刺向长衫男子,长衫男子也一挥禾刀迎了上去,然后最终他手一松,禾刀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秦皇想要收剑却已是来不及了,一剑便刺破了长衫男子的胸膛。
“为什么?”
秦皇沙哑着嗓子,一脸不解的看着长衫男子。
长衫男子笑了笑,道:“您是我父亲,向您举刀已是大不敬,孩儿又怎敢和父皇生死相向?您既然觉得孩儿挡路,那孩儿便唯有一死了。”
秦皇颤抖的松开手,抱住长衫男子,痛苦道:“痴儿呀!你是我孩子,我又怎么会杀你呢!”
长衫男子的身体开始如尘沙一般溃散,临终前,他面带笑容,道:“父皇,您要是拿我当儿子看,那便收手吧,此事蹊跷太大,恐是条不归路,您应尽早抽身。”
说罢,地上便只余下满地的尘沙还有那柄埋在尘沙里的定秦剑,秦皇愣愣的看着脚下,许久后才犹如一只受伤的狼一般仰天长啸。
正当秦皇发泄之际,从远处却走来了一个人,我艰难的看了许久,才认出那人是嬴君。
嬴君走到秦皇的面前,看着满地的尘沙愣了许久,看到嬴君,秦皇冷着脸,道:“废物!”
嬴君跪在地上,低声道:“皇爷爷息怒,切勿气坏了身子。”
这时,换作一旁的我诧异了,因为这嬴君居然叫秦皇为皇爷爷!
一瞬间,我想通了许多事,例如为什么之前在总参情报里非常老实,从未做出过出格之事的秦君会这么胆大,也终于明白了秦君为何不惜赌上秦家一族的前程也要来趟这个浑水,因为真正的秦君应该已经死了,面前的这个秦君肉体里的灵魂叫嬴君,李代桃僵!
“你父亲死了,你就不心痛?”秦皇寒声问道。
嬴君低着头,抑制着自己的情绪,道:“孙儿心中悲痛,只是父亲和皇爷爷作对,孙儿不敢多言。”
秦皇见状长长的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你们都是怎么了,你们都是朕的子孙呀,为何见了朕,就跟见了虎豹一样。”
嬴君低着头,没有说话。
半响,秦皇异常疲惫的叹了口气,转过身背着手,低声道:“朕累了,你把他们都杀了吧,朕想早点回去歇息。”
“孙儿遵命。”
嬴君站起身来,他看了眼地上的尘土后,沉默了片刻,接着才抽出尘土里的定秦剑,只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嬴君忽然从怀里抽出一样东西,接着猛地刺向秦皇,秦皇因为转过了身,所以毫无察觉,这一击得手,嬴君立马退后了几步,和秦皇拉开了距离。
秦皇跌跌撞撞的转过了身,从它身体里开始燃起黑色的火焰,秦皇不解的看着嬴君,问道:“为什么?”
这是秦皇第二次问出为什么了,嬴君面无表情的看着秦皇,看着它的遗骸在烈火中化为灰烬,不久后,一袭破烂的朝服和天官印掉在了地上。
看了地上的灰烬一眼,嬴君扭头将目光转向了大脑当机的我和墨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