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个天下都是朕的,朕拆掉一座自己修筑的佛寺,还要受你们佛门的埋怨,真是岂有此理!
不说别的,就是这临安府的灵隐寺、径山寺以及三天竺寺,都是奉祀我赵家皇室祖先的寺庙。
是我赵家拨地拨款修筑的,平日里让你们这些僧人在内念经修行,多有特权。还授予紫衣、师号。
现在看来,以前还真是对你们佛门太好了!
真是应了那就老话,升米恩,斗米仇。
便是吃斋念佛的僧人,也难逃这人性的考验!
强压下心中怒意,赵禥缓缓说道:“先帝的陵寺,不劳主持费心,朕自有决断!主持可还有其他事情?若是没有,朕便回去睡个回笼觉!”
僧元肇心里一紧,不知道自己刚才哪句话,又触怒了这个新官家,居然如此明确的表示出送客之意。
这次还真是麻烦!
心念至此,僧元肇告辞道:“官家多多保重龙体,老僧别无它事,就此告退!”
缓步走出皇宫,僧元肇苍老的脸上,不由浮现了一丝阴霾。
这次进宫面圣,从头到尾,皇帝都只是称呼自己为主持,而非往常的大师!
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这个新官家,很不喜欢佛门!
这次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临安知府孙子秀身上了,希望他能早日抓捕到,在临安府境内流窜的流马寇!
背着初升的朝阳,僧元肇缓步走向了内城的临安府衙!
与此同时,皇帝赵禥依旧还在勤政殿内,并没有像之前所说的那般,回后宫休息。
“命人彻查临安府境内,皇室、外戚、宰执、內侍的陵寺、坟寺和功德寺,朕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些寺庙都是可以不用度牒,就可以剃度出家的。”
“若是发现有藏匿的大盗,便押送临安府衙!”
等到钱贵恭声应喏之后,赵禥又下令道:“这些年皇室的陵寺中,僧人日益增多,便从这些人里抽调出一批,前去先帝的陵寝。”
“今日运来的金银,都熔炼之后,便运往会稽,让负责修建先帝陵寝的工部官员,修好陵寝之后,再修筑陵寺!”
想了想,赵禥又补充道:“传朕旨意,因盗寇借助剃度出家,隐藏在佛寺之中,为了僧人的安全,朕决意收回对皇室陵寝,外戚、宰执、內侍的坟寺和功德寺的恩典。”
“日后,若有人想要剃度出家,必须要有朝廷颁发的度牒,僧纲司的备案,才可入佛寺修行!”
“若是私自剃度出家,杖二十,流千里,遇赦不赦!”
闻听此言,钱贵不由劝谏道:“主子,如今市面上到处都是度牒,只怕还是难以阻止那些想要逃避赋税的百姓、走投无路的盗匪,剃度出家!”
赵禥微微一叹:“朕何尝不知!只是这市面上的度牒都是为了购买公田,才发出去的,若是不认,便有失民心和朝廷的信誉。”
“如今之计,只能是寄希望与那些佛门的秃驴,能吸取教训,再收僧人之前,能查清来历。”
“这件事,皇城司那边要盯紧些,连两淮流马寇都能藏身于佛寺之中,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贼人剃度出家,躲进了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