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了齐王府的大牢之中,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风媚婉,想必这次也是难逃一死。”
“未必!如今风媚婉死了,不论是不是澹台滟儿做的,只怕南漓都不会再与齐王合谋了,既然南漓指望不上,西曜岂不是西太后最后的选择?”
“娘娘的意思是,西太后不会处置澹台滟儿?”青霓闻后皱眉,以西太后的性格只怕她真的会这么做!
苏溶玥叹了口气,轻轻叹道:“风媚婉与澹台滟儿是同一日嫁入齐王府的,两人自是应该姐妹情深,如今风媚婉去了,想必澹台滟儿的心里也只怕是不好受了……”
青霓转了转眼睛,倏然一笑,眼里寒光一闪,开口说道:“娘娘的意思是……”
“想必澹台滟儿也不想独活,你便给她送去些毒药,让她有尊严的离开吧……”苏溶玥开口幽幽说道。
“是!”青霓闻此转身离开,不再多话。
苏溶玥叹了一口气,看着琉璃问道:“琉璃,我的心肠是不是越来越狠了?”
琉璃立刻开口劝道:“谁让她们都想伤害小姐,都想夺走小姐的幸福呢,这样的人就该死!”
苏溶玥拿起那件还没有缝制完的玄色衣裳,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金龙图纹,“是啊,只要为了他,为了我们的幸福,便是沾染再多的鲜血,我也心甘情愿……”
福宜宫内,听闻了齐王的禀告,西太后气的直接摔了杯子!
“风媚婉真的死了?”西太后不甘心的开口问道,他们与南漓即将达成协议,很快他们就要得到南漓大量的财力支持,如今却是功亏一篑!
“你是亲眼看到是澹台滟儿杀了风媚婉的?”西太后看着齐王开口问道,不知为何她觉的此事另有隐情。
那澹台滟儿好端端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怎么突然间就像受到了刺激一般,发起疯来?
齐王皱了皱眉,开口说道:“儿臣看到的时候,风媚婉便已经被刺穿了胸膛,可是儿臣并没有看到澹台滟儿动手的过程!
不过她手里拿着剑,不是她又会是谁?她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是风媚婉自己撞上去的,连谎话都不会说,真是个没用的蠢货!”
齐王嫌弃的开口说道,提及澹台滟儿的名字他便满眼的嫌恶,西太后却是挑了挑眉,扬声问道:“哦?竟然是这般……”
“怎么了母后,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柳玉滢当时也在,母后若是有什么疑问,便唤她来问问就好!”齐王见西太后似乎若有所思,便开口说道。
“玉滢当时也在?”西太后闻后脸色一冷,开口问道。
齐王将事情大概的讲给了西太后之后,西太后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便开口说道:“你先去恢回府休息吧,我会唤玉滢来问问的!”
齐王见此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不多时柳玉滢便奉命进宫了。
柳玉滢此时正是满心的得意,她终于除掉了风媚婉这个祸害,而澹台滟儿也因罪入狱。
等到南漓索要交代时,只要把澹台滟儿交出去便是,到时候也是南漓和西曜之间的事情,与她,与齐王府都没有一点的关系。
“参见姑母!”柳玉滢声音柔柔的开口说道。
“玉滢,你来……”西太后坐在榻上,淡淡的开口道。
柳玉滢不疑有他,抬步走到了西太后的身边,“姑母……”
可是柳玉滢话还未等说完,西太后便狠狠的抽了柳玉滢一巴掌,顿时柳玉滢那白皙的脸上便浮现了五个红肿的指印。
“姑母,你做什么?”柳玉滢捂着脸,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她不明白西太后为什么要打她,她做错什么了?
西太后却是美目狠厉威严,冷声开口道:“跪下!”
柳玉滢心中虽是不服,可是看到西太后阴冷的模样,还是咬着牙跪下了。
西太后看着柳玉滢,满眼的痛心失落的说道:“玉滢,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姑母,玉滢做什么了?”柳玉滢不知道西太后为什么会突然恼怒,她进来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有说,难道是因为风媚婉的事情?
可是这绝不可能,所有人都看到了是澹台滟儿杀了风媚婉,不应该有人会怀疑她啊!
西太后冷冷的看了柳玉滢一眼,开口说道:“你以为你玩的那点把戏能瞒的了所有人吗?柳玉滢,我真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这般的不顾大局,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柳玉滢还想辩解,可是看到西太后那狠辣的眼神,柳玉滢便心虚的闭上了嘴巴,躲避开了眼神。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那风媚婉的手里不仅有五座城池,还有着南漓的金山银山,如今宫中大权尽数握在苏溶玥的手里,护国侯府的生意又受到了各种的打击!大战在即,你让我们拿什么与乾景尧去斗?
你就为了你那点女人间的勾心斗角的事情,居然破坏了齐王的大事,你是想害死齐王才肯善罢甘休是吗?”西太后痛心疾首的说道,她没想到自己最疼爱的侄女居然会是这般的愚蠢!
柳玉滢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事情,可是她就是忍不了,她不能接受任何女人抢走了她的齐王哥哥!
“我以前觉得你是个聪慧,识大体的,所以你与晴儿比起来,我一向更喜欢你,也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媳来对待,希望你能帮衬齐王!
可是如今,我在发现,是我看错了你,你聪慧是有,却是善妒狭隘,眼里只有男女之情,却是丝毫不顾及全局,这样的你即便以后是当了一国之母,也只会害了齐王!”
听着西太后冰冷决绝的语气,柳玉滢的心里才知道了害怕,齐王本就对她有所嫌隙,若是姑母再厌弃了她,她就真的一丝机会也无了!
柳玉滢连忙跪行到西太后的脚边,抓着西太后的裙摆,轻声的哭诉道:“姑母,玉滢知道错了,玉滢以后再也不敢了!
玉滢自小就爱慕表哥,玉滢一生的愿望就是嫁给表哥,所以玉滢才会那么痛恨其他接近表哥的女人!
没有其他的女人会比玉滢更爱表哥了,玉滢是绝对不会伤害表哥的,求姑母再给玉滢一个机会,玉滢一定会改的,一定会的……”
“你的确是没有直接伤到齐王,可是你知不知道齐王所行之事有多么的险恶?你这简直是吧齐王往死路里逼啊!你这样还有什么资格说爱他?”
西太后痛心疾首的说道,她也不愿意舍弃柳玉滢,可是最近以来柳玉滢实在是太让她失望了!
“姑母,玉滢以后再也不会了,姑母你相信玉滢……”
看着柳玉滢泣泪涟涟的样子,西太后也是有些不舍,便开口说道:“如今我们失了南漓的帮衬,自然不能再失去西曜,所以我会设法保住澹台滟儿,而她便会是齐王的正妃!”
“什么!?”柳玉滢不可置信的抬头,居然让澹台滟儿做齐王妃,那个女人愚蠢又粗鲁,她有什么资格做齐王妃?
西太后瞪了柳玉滢一眼,开口说道:“我也不想成全那个愚蠢的女人,可是如今齐王总是需要外援的,我们别无选择了!你切记不要再为难她!”
然而西太后话音未落,便有宫女进殿禀告,说是澹台滟儿在狱里服毒自尽了!
“什么!”西太后豁然起身,却是一个没站稳,复又瘫坐在榻上。
西太后看了柳玉滢一眼,眼里是满满的失望,她的眼神黯淡下来,眼里不再有喜欢,不再有期待,取而代之则是痛恨与厌恶!
“姑母,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柳玉滢被西太后的眼神看的心惊,她怎么会杀害澹台滟儿,她还指望澹台滟儿成为她的替罪羊,被交出去给南漓一个交代!
可是西太后却是显然不信,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柳玉滢,眼里因为盛怒为现了杀气,“你以为哀家是三岁的小孩子吗?那澹台滟儿是畏罪自尽的性子?除了你,齐王府还有谁会这么做!
哀家纵容你在齐王府各处安插自己的势力,却是没想到竟是纵容你将齐王的棋局都搅乱了,你给哀家滚出去,滚出去!”
柳玉滢从未见到西太后这般疾言厉色,怒火中烧的模样,顿时吓得心中一凉,“姑母,我真的没有做过啊……”
柳玉滢现在是有口难言,她何曾想过自己刚刚设计陷害了澹台滟儿,如今却是落得与她一般的下场!
可是西太后却是并不想听柳玉滢的辩解,只高声喊道:“滚出去,你给哀家滚出去!”
西太后因为盛怒又犯了头疾,此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就像有人用锤子,在一点点撬开她的脑壳,耳边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嗡嗡”的叫声,晃得她心烦不已。
柳玉滢见西太后眼底泛红,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便连忙起身离开,却是只觉得一阵的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齐王一日之内接连殒了两位侧妃,而且还都是身份贵重的公主,一时之间引起了哗然!
众人都听闻是滟侧妃因嫉妒婉侧妃得了齐王的喜爱,竟是执剑将婉侧妃杀死,而后也自己服毒自尽,死在了狱牢之中。
众人只觉得此事听起来惊世骇俗,虽然女人间的争斗家家户户都有,也有不少害人性命的事情,可是却何曾出现过这种持剑杀人之事!
一时间齐王府中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众所周知,因为这两位侧妃都是身份贵重的公主,自然要书信给南漓和西曜,可是两国的意见却是一致的不接受这个结果!
特别是西曜,他们咬定了这件事定是有人陷害澹台滟儿,包括她的离奇死亡,都一定是遭奸人构陷!
两国不肯善罢甘休,甚至都亲派了大臣,骑着千里马一路飞到东乾索要说法,西太后闻后,又大病了一场,倒在床上动弹不得!
而乾景尧与苏溶玥对此事却都是避而不谈,只言说会帮着调查事情的真相,却是不发一词。
两国使臣天天在齐王府门前讨要说法,每日都在门外指责齐王的不是,齐王只将大门一关,眼不见为净,这两个女人是死是活,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可是齐王不在意,却是急坏了护国侯府一派,每日上朝都有不少的使臣弹劾齐王,乾景尧虽是没有借机打压,可若是长此以往,只怕齐王的名声也是会坏了去!
而西太后虽是心里焦急,却是又无计可施,这般西太后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
一日西曜的使臣在进宫见过乾景尧之后,又“顺路”看望了一下西太后,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西太后的病情竟是有所好转。
最后在西太后的帮衬下,最后终于查出了真正的幕后真凶,竟是护国侯府的小姐,也就是齐王的滢夫人!
她竟是先挑拨了澹台滟儿与风媚婉的关系,害的澹台滟儿一时冲动,要斩杀了风媚婉,柳玉滢便顺水推舟,将风媚婉推向了澹台滟儿的利剑上。
而后又趁着澹台滟儿被关在牢里,便痛下杀手,毒害了澹台滟儿,造成了她被人毒杀的假象!
此事有澹台滟儿和柳玉滢的侍女作证,证据确凿不容置疑!
此事一出,众人惊愕不已,没想到这两位公主的殒命竟是柳玉滢在背后推波助澜,众人都没有想象到,柳玉滢不过今年刚要及笄,这般小的年岁,居然有这么狠毒的心思!
柳玉滢是护国侯府的嫡女,是西太后的嫡亲侄女,西太后为了两国公主一个交代,不惜护国侯府的脸面,南漓的使臣虽是不甘心只得出这么个结果,可是奈何西曜使臣坦然接受,南漓使臣自然也就说不出什么了!
他们此次来可不是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公主讨个公道,人死不能复生,他们更想要的是东乾给出的补偿。
可是乾景尧的态度便是杀人偿命,既然此事是柳玉滢所为,那便取了柳玉滢的命,给两位公主偿命便是!
南漓使臣的意思则是,风媚婉是他们南漓国最尊贵的公主,如今客死异乡,南漓王和皇后都十分的悲痛,甚至损伤了身体。
乾景尧听闻却是不在意的说道:“朕已经揪出幕后黑手,给你们一个交代了,人死不能复生,朕如何来做也是于事无补!
朕若是给你们银钱以示慰问,实在是有损二位公主的尊严,不过朕顾念两位王上白发人送黑发人,损伤了龙体,朕特意备了上好的百年人参,还望两位陛下多多保重!”
南漓使臣的胡子都要气歪了,可是西曜使臣却是一副欣然接受的模样,他一人便不好再有什么说辞,只好隐忍下来!
西曜使臣这次来的目的,便是为了与西太后确认是否继续合作,西太后自然欣然同意,可是西曜的前提却是要还澹台滟儿一个清白,免得南漓记恨上西曜!
而且西曜这才从西太后手里有得了不少好东西,西曜虽是地域辽阔,牛马众多,却是缺乏粮食,布料。
据闻西曜使臣回去时车子不仅堆满了东西,更是每辆马车都要依靠三四匹马来拉行,足可以见得西太后此次是下了血本的!
苏溶玥与乾景尧懒得搭理,反正这些东西是护国侯府和齐王府出的,他们又不心疼!
南漓使臣什么都没有得到,自然十分郁闷,便要求他必须要亲眼见到柳玉滢的尸体方能回去,西太后也都欣然同意了!
柳玉滢自然知道外面的事情,澹台滟儿的死让她猝不及防,澹台滟儿若是活着,便没有人会怀疑她,可使如今却偏偏死无对证!
可是柳玉滢却是一直坚信着,西太后绝不会舍弃了她,她是护国侯府唯一的嫡女,以后自然是要护国侯府的女子为后,她是唯一的选择,所以即便西太后恼了她,也一定会保住她!
直到有人捧着托盘,给她送来了三尺白绫,她才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如坠冰窟,心如死灰!
“你们想做什么?”柳玉滢看着一众捧着托盘进来的宫女嬷嬷,惊恐的开口道。
“干什么?你害了我家的公主,自然要来给我家公主偿命!”有一个肩膀包扎着白布的侍女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
这宫女本是风媚婉的贴身宫女,因为澹台滟儿之持剑闯入时,她被砍了一刀,倒在了地上,却是因此保住了性命,可是醒来之后才知道,风媚婉竟是已经死了!
她不仅是为风媚婉而感到悲哀,也为自己以后的命运担忧不已,她本是公主身边的大宫女,自是风光无限,若是以后风媚婉做了王妃,自己也是有机会成为王爷的妾室,若是齐王做了皇帝,自己岂不是也就成为皇妃?
可是如今这一切都被柳玉滢这个女人毁了,她如何会不绝望?
“风媚婉是澹台滟儿杀的,与我何关系?”柳玉滢警惕的看着她们,托盘里的白绫白的刺眼,她连忙避开了眼神。
那侍女却是咬着牙冷笑道:“呸!你还在此处骗人,太后都已经查清了事情,就是你挑拨了澹台滟儿去刺杀我们公主,也是你在背后推了我们公主一把!你的侍女都已经找招了,你还想隐瞒吗?”
柳玉滢闻后一惊,她的侍女的确被叫走多日,她虽是疑惑,却是并没有多想,这般想来,原来竟是被叫去审问了!
柳玉滢想到此处心里越发的寒凉,这是齐王府,若是没有西太后的首肯,谁又有权力将她的人带走审问!
“不会的,不会的,你们在骗我,你们一定是想偷偷的害我,我要见王爷,我要见太后!”柳玉滢嘶声力竭的喊道,她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被舍弃了。
“你就别乱叫了,你以为你是谁啊,王爷和太后会来见你?柳玉滢,你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舍弃了吧!
你还以为你现在是护国侯府的小姐啊,你现在就是一个低贱的妾室,而是还犯了重罪!柳玉滢,你就不要挣扎了,好好的去了吧!”
那侍女恨得咬牙切齿的说道,她现在看着柳玉滢便憎恨不已,真是恨不得一刀一刀片下她的肉!
柳玉滢却是摇着头,眼眶含泪,不甘心的说道:“我不相信,姑母怎么会这么就放弃我,父亲和兄长也一定也不会同意的,我不相信!”
柳玉滢捂着耳朵,嘶声力竭的开口喊道,所有人都那么疼她,他们怎么会看着她去死!
“你就别做梦了,若是护国侯府在乎你的话,早就派人救你出去了,相比齐王,一个小姐算的了什么呢!”
这侍女的一句话在柳玉滢的心上狠狠的扎了一根刺,她无力的坐在一边,却是突然笑了起来,好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般!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她是幸福的,她有崇高的地位,有别人艳羡不已的万千宠爱,她以为自己拥有了一切,此时才发现,她真是傻的可怜!
她曾以为相比姐姐来说,姑母是更疼她的,因为姐姐虽是做了贵妃,可是乾景尧却是一定会死,那时候姐姐即便不受波及,也只能一辈子孤独一生!
可是如今看来,姑母之所以疼她,不过是因为她比柳玉晴聪明懂事,更适合做齐王的妻子,也更能巩固护国侯府的地位!
如今,她错了做事,姑母觉得她不中用了,便不会再喜欢她,更不会护着她,而她的父亲和兄长也定是为了所谓的大业,心甘情愿的舍弃她!
因为齐王只有一个,而能够代替她柳玉滢的人还有千千万万,如果她安心做他们的棋子,她便会被他们捧在掌心,若是她稍有差池,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舍弃自己!
柳玉滢狂笑不止,甚至笑的肚子都疼了起来,眼角都流出了眼泪,看来他们柳家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心都是一样的冷,便是连自己的亲人都能随手抛弃!
柳玉滢这突兀的笑声让一众丫鬟婆子们都感到有些惊恐,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发笑!
“柳玉滢你笑什么?你若是识趣,便快掉自行了却,否则我们就要替你动手了!”
“这不好吧,太后是吩咐让她自行了断,若是我们动手,岂不是抗旨!”一个老嬷嬷有些担心的说道。
那侍女却是毫不在乎的开口说道:“怕什么,你以为太后还会亲自来验尸吗?我们不说谁会知道!动作快些,我们南漓的使臣大人还等着呢!”
其他的侍女嬷嬷闻此都上前走了两步,柳玉滢却是眉目一横,冷声说道:“站住,我看你们谁敢!”
众人都一愣,被柳玉滢那冷厉的气势所吓到,柳家的女人不仅美艳,而且身上都有着尊贵的气势。
柳玉滢看了看托盘内的白绫,嘴唇轻扬,不屑一顾的站起身,却是朝着内间的方向走去!
那些人虽是诧异,一时间却是也不敢动手,只直直的盯着柳玉滢看,柳玉滢走动了柜子旁边,从里面捧出了一个包裹。
小心翼翼的打开后,柳玉滢轻轻的抚摸着那红色的嫁衣,那是一件珠光璀璨的红色嫁衣,上面嵌满了红色的宝石,柳玉滢展开衣裳,顿时光华满室,惊得那些个侍女嬷嬷都张大了嘴巴!
那件嫁衣上缀满了宝石,所有的图纹都是用金线绣成,简直是个无价的宝贝。
柳玉滢无视她们贪婪的神色,一边穿上了嫁衣,一边喃喃自语道:“景轩哥哥,滢儿早就准备好了我们的嫁衣,可是无如今却是没有机会穿给你看了,今日我便穿上它,若是你还愿意看滢儿一眼,就不枉费滢儿绣了许久!”
柳玉滢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匣子,里面全是镶嵌红色宝石的金饰,特别是凤冠上那颗鸡蛋大小的红宝石,险些让她们惊掉了下巴。
柳玉滢对着镜子细细的挽发,将那些准备好的头饰全部戴上,又精致的抹了胭脂水彩,顿时铜镜里便映出了一个如花树堆雪般的艳丽美人。
柳玉滢本就艳丽逼人,此时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更显得她绝色明艳。
柳玉滢瞥了一眼那雪白的白绫,嫌弃的说道:“那种东西如何配得上我?”
柳玉滢拿出了一条红绸,登上了椅子,随后将红绸抛到了房梁上,一点点挽着死结。
柳玉滢嘴角含笑,开口喃喃说道:“姐姐,你走之前是不是也如滢儿想的这般的透彻?姐姐,滢儿来找你了,我们下辈子都绝对不要再做柳家的女子了!”
柳玉滢闭上了眼睛,将头伸进了红绸之中,留下了两行清泪,却是嘴角微扬,她踮起了脚尖,踢翻了椅子……
“景轩哥哥,若是再有来世,我愿意忘记所有,可是唯有一点,我还希望能够遇到你,那时你能不能不再讨厌滢儿了……”
南漓的使臣就站在齐王府的院中,等着他们送出来柳玉滢的尸体,他这次来什么都没有得到,总是要确认那个女人是真的死了!
齐王面无表情的坐在院中,直到柳玉滢的尸体被抬了出来,他才抬了抬眼眸。
南漓使臣一下子便走了过去,开口问向风媚婉的那个侍女:“确定身份了?”
那侍女点点头,开口说道:“确认无误,是我亲眼看着她上吊直到咽气的!”
闻后南漓使臣才点了点头,伸手掀开了白布,看了柳玉滢一眼,见她没有鼻息才作罢。
“齐王殿下,齐王殿下……”南漓使臣开口唤道,却是见齐王正看着柳玉滢的尸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齐王……”南漓使臣再次开口,齐王却是豁然起身,走到了柳玉滢的身边,将那覆在她身上的白布扯开。
柳玉滢此时正安宁的躺在那,没有像往日一般眼里含笑,也没有露出齐王讨厌的算计模样,她只是静静的躺在那,像是睡着了一般。
齐王的眸光动了动,抿了抿嘴角,不发一言,它看了看柳玉滢,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嫁衣,是最好的流云锦织就,可是上面却满是线头,看来应该是本来缝在衣裙上的宝石掉落了!
那些嬷嬷侍女心虚的低下了头,却是想着齐王反正也不喜欢柳玉滢,应该不会追究吧!
柳玉滢一头乌发尽散,以前他总是嫌她满头珠翠,晃得他头晕眼花,如今她这般倒是还让他不适应。
“刚才是谁送去白绫的?”齐王冷冷开口说道。
有几个嬷嬷和侍女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她们彼此看了对方一眼,有些恐惧的低下了头。
“来人,将这些人都拉下去杖毙,将尸体扔到乱葬岗!”齐王冷冷的开口道,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感情,冰冷如冰。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们只是一时见钱眼开,一时猪油蒙心,才会偷了滢夫人的首饰,我们这就全部交出来!”
她们立刻跪地叩头,她们自是知道齐王为什么要打杀了她们,她们刚才见柳玉滢身上的珠宝实在是华丽夺目,上面的一颗宝石便足够她们挥霍上几十年,所以当她们放下柳玉滢的尸体时,便偷了她的首饰和衣裙上的宝石!
“你们听不懂本王的话吗?拉下去,杖毙!”齐王厉声喊道,吓得身后的侍卫连忙上前拖这些人离开。
风媚婉身边的侍女立刻高声喊道:“王爷你不能杀奴婢,奴婢是南漓的人,是婉侧妃的侍女啊!”
齐王看了一眼南漓使臣,目光阴鸷,杀气毕露,只冷冷的开口说道:“本王能不能杀她!”
南漓使臣立刻被吓出了一身的薄汗,连忙开口说道:“能能,这贱婢犯了错,王爷自是能随意责罚!”
齐王闻此便一挥手开口说道:“拉下去吧!”
齐王无视那些女人哭求的声音,只淡漠的看了柳玉滢一眼,对老管家说道:“送回护国侯府,好生安葬吧!”
齐王说罢,便转身离开,径自进了屋子,管家见只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他也算是看着齐王长大的,齐王的性子虽然不好,但是本性却是不坏。
往日里他可能十分的讨厌柳玉滢,可是柳玉滢毕竟是他的表妹,他们自小又一起长大,此时看着柳玉滢的尸体,只怕齐王的心里也不好受!
老管家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安排事宜去了,齐王的心性根本就不适合做帝王,他做事不够狠绝,所思所想又太多了,他若是仍执意如此,以后受伤的也只会是他!
仙姝宫中,苏溶玥也听闻了此事,只淡淡的“嗯”了一声,琉璃却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今日我们为什么不去看看那柳玉滢,让她知道与小姐为敌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去了又有什么必要呢,你会心情更好一些,还是她曾经害过的人都能复活?”
琉璃噘了噘嘴,想想也是,即便是她们去羞辱了柳玉滢,也不会让她们得到一点的好处,不过是徒添烦恼罢了,“小姐,我真是没想到西太后居然真的会舍弃了柳玉滢!”
苏溶玥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她们护国侯府的女人不就是如此吗?柳玉滢为了齐王,明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在干扰齐王,却仍是乐此不疲!
西太后为了自己的夙愿,也一样可以失去所有,甚至是齐王的幸福!听闻西太后已经与西曜达成了同盟,不久之后西曜会再派一位公主与齐王和亲!”
“再派一位?可是我听说西曜只有澹台滟儿一位年龄合适的公主啊!”
“年龄自然不是个问题,他们所需要的不过是彼此安心罢了!听闻那位小公主不过十岁的年龄,与小九差不多,却是也能出来和亲,皇家就是这么荒唐!”苏溶玥讽刺的说道。
琉璃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说道:“天啊,十岁,那不还是一个小孩子吗,齐王会同意吗?”
“你以为齐王有立场决定吗?不论他是否同意,西太后都有办法让他接受,有了一位西曜公主,她自然就不需要一个不听话又善妒的侄女。
若是齐王真的有机会登山了皇位,她只要确定皇后以后姓柳便好,至于是不是柳玉滢便没有那么重要了!
不过我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如今不过只剩下西太后与柔妃罢了,我也该好好的会一会她们了!”
苏溶玥的眼里冷芒一闪,如今有些事情也该彻底解决了!
正在此时,青霓突然走进殿内,表情有些许诧异,对苏溶玥轻声说道:“娘娘,福宜宫的红罗求见!”
“红罗?”苏溶玥微微皱眉,这的确是个让她出乎意料的人!
“请她进来吧!”苏溶玥轻轻开口说道,这个红罗是最让她好奇的人!
苏溶玥理了理裙摆,走到了外间,红罗见苏溶玥便福了福身,仍是那副恭敬却冷淡的模样。
苏溶玥见怪不怪,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红罗坐下,红罗这次却是没有推脱,只谢过苏溶玥之后便缓缓落座。
琉璃一向听不懂苏溶玥与红罗说话,便出去沏茶,往日里小姐有时候说话就够难懂的了,她们两个凑到一起时,就更像是猜谜语一般了!
“奴婢恭喜姝妃娘娘又除去了心头大患!”红罗嗓音的淡淡的开口,苏溶玥从未在红罗的脸上见过第二种表情。
苏溶玥却是并不回答红罗的问题,反而是开口问道:“红罗,你可会露出除了淡然之外的其他模样?”
红罗轻轻的扬了扬嘴角,淡淡说道:“娘娘可相信有一种人天生便十分的麻木,她不知道悲,也不知道喜,就如同一个怪物一般,冷眼看着别人!”
苏溶玥轻轻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世上有没有这种人,可是我知道,你并不是!”
红罗只是一笑,苏溶玥见此便继续开口说道:“你若是真的是无悲无喜,便是无欲无求,又何必在西太后身边多年!红罗,但凡是心情有夙愿的人,都绝不会没有悲喜!
相反,能为了自己的愿望坚守多年,定是用情至深之人,红罗,我想能让你坚持这般久的人或事,一定在你的心里占据着无与伦比的地位!”
红罗微微诧异,却是转而一笑,开口说道:“娘娘果然通透,凡是都能看透,只是值得奴婢这般做的人只有奴婢自己一人罢了,与人无关!”
苏溶玥闻此也不道破,只顺其自然的点了点头,红罗抬头看了苏溶玥一眼,开口说道:“娘娘是奴婢见过的最特别的人!”
“如何特别?”
“有些人自诩清高良善,最后却不过是被人算计,赔了一条性命。有些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算尽一切,最后却也不过是一无所得!
娘娘心中清明,却又不忌讳手染鲜血,以后定会扶摇直上,只可惜娘娘是个女子,否则也是一代枭雄!”
苏溶玥闻后一笑,抬眸看着红罗,开口问道:“红罗,你这是在夸我?”
红罗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算是温和的笑意,“自是夸赞!”
两人都各自啜饮起茶来,一时无话,红罗缓缓的放下杯子,看着苏溶玥开口道:“奴婢想见一见陛下,还请娘娘帮衬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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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回复正常时间,一更17点,二更20点哦……
不说了,浮梦要去睡了,亲爱的们一定要多穿一衣服,最近感冒的很多哦,而且大部分的都会发烧,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不行了,烧的好难受,明天见吧,爱你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