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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叮嘱一个小孩一样不放心曾氏。
这些日子,曾氏的饭量降低了不少,每次吃饭都要她哄上许久,外祖母才能吃上半碗饭,再多,就说什么也不吃了。
要不是她急着去庄子上和姨夫把生意谈下来,她是决计不会离开外祖母的。
最后,她还是多留了一会儿,陪曾氏吃了午饭后才启程。
马车才出城门,迎面就遇到了褚景琪。
褚景琪勒紧马绳,高头大马停在了马车旁,“听田庄头说你下午会过来,我是特意来接你的。”
夏梓晗掀开车帘一角,看向在阳光中沐裕的俊脸,眉眼弯弯,“那就快走吧。”
并没打算邀请他进马车坐。
褚景琪却翻身下马,把马绳扔给了生地,就跳上了马车。
“你怎么上来了,你……”这可是在城门口,若被人看见了,那她要做人不?
“我有话跟你说。”褚景琪打断了她的话,视线在暖玉香草身上扫了一眼。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她们避开。
他有要紧事说。
夏梓晗抿紧嘴,定定的盯着褚景琪,见他老神在在的在她对面坐下,丝毫没多看她一眼。
半响后,她才无奈的遣两个丫鬟去后面的小马车里。
夏梓晗亲手泡了一壶“外面都在传姨夫被气病了,你不用在床前侍疾尽孝?”
“那是权宜之计?”
又道,“我爹这一病,怕是难以起床,可能要在庄子上养个一年半载了。”
养病是假,去西北打仗是真。
褚宣宇这一招釜底抽薪之计,实在是用的妙。
一举数得。
不但彻底打断了褚浩宇一家子极品的贪婪之心,还惩戒了郁氏的心狠手辣。
在抄家时,他还暗地里让银麟卫的都指挥使,把西院仅有的财产也抄走了,让褚浩宇捉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而他爵位被夺,人被气病了,跟皇上请了病假在家休息,明面上在庄子上养病,实则是金蝉脱壳,正好溜去西北布置和鞑子的战事。
而更重要的一条,褚家的爵位一旦被夺,和褚家站在对立面的大臣,就会趁机弹劾他,会想要一举扳倒褚家。
而一般会弹劾他的大臣,就一定是陆家党,皇上和太子的人是不会弹劾他的。
早些年,皇上劈荆斩刺,浴血奋战,才坐上了这个位置。
那时候朝堂动蕩,一片混乱。
为了稳定帝位,皇上逼迫无奈,不得已娶了陆家女,利用陆国公的势力,铲除了不少和皇上不对付的大臣。
可等皇上坐稳了江山后才发现,陆家的势力竟然在暗中循序渐进,已到了根深叶茂的地步,他再想剪叶修枝,已是难以撼动陆家一分。
这就好像,他刚跳出狼窝,就入了虎窝,年轻的皇上为了护着傲家江山,不得已就专宠陆贵妃一人,这让陆家的人更是嚣张跋扈的得意忘形。
好在后来出了一个耿直清廉不怕死的楚阁老,暗中和皇上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联手压制住了陆家势力,还悄无声息的剪掉了陆家不少的枝叶。
眼见陆家这一棵大树,就要被修建的能撼动时,楚阁老却突然出事了。
楚阁老怎么死的,皇上暗中调查了三年,也毫无进展,没有线索。
可他和皇上都知道,楚阁老的死,绝对和陆家的人脱不了干系。
可没有证据,光是猜测也没有用。
这十几年来,陆家渗进朝堂的势力比皇上预想的还要深还要多,皇上都不知道陆家到底掺进了多少人在朝堂。
谁是陆家的人?
谁又真心是臣服他的人?
连皇上自己都不知道。
连梁阁老,萧振峰,宋柏清这样的人都被陆家收买了去,皇上还能去信任谁?
而他这一次丢爵,陆家绝对不会错过这次机会,一定会想要一举拔除他,让褚家一蹶不振。
陆家在梁阁老那一次的损失,就会补回来了。
而这一次,也是他和皇上的机会。
认清谁的陆家党,谁才是真心臣服皇上的忠臣的机会。
而爵位,丢了就丢了,反正只要他在西北立了大功,皇上就会找机会给他复爵。
而到时候,他的爵位就不再是褚家世袭罔替的那一个,而是他用军功挣回来的,要世袭罔替,那是他的子嗣来承袭。
没有他褚宣宇,这个爵位也就不存在。
褚浩宇再是嫉妒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