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夏梓晗眼神凌厉,势如破竹,一手拽着曾氏,一掌挥开撞上来的一个穿丧服的宋家人,又抬起一脚,踢开一个跌向她身上的流民。
她紧紧护着曾氏,在混乱之中左躲右闪,拳打脚踢,寻找出口。
这时,几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突然以极为灵巧的伸手,避开了所有人,闪到夏梓晗身边,其中一个从她手上接过曾氏,背在了背上。
另一个躬了躬身,道,“县主,属下来晚了,还请恕罪。”
来人是褚景琪安排在她身边的暗卫。
背着曾氏的是花蛇,道歉的是暗卫首领狐狸,另外三个暗卫是夏梓晗第一次见,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有暗卫开路,一群人很快就到了安全之地。
“姨祖母,楚玉表妹,你们没事吧?”
花蛇刚放下曾氏,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宋淮就不知从哪一个角落扑了过来。
那急切关心的语气,却让夏梓晗皱起了眉头。
她淡淡的道,“我们没事,倒是表嫂和表舅母还在里面没出来,淮表哥,你快叫人去救她们吧。”
至于裴氏受伤,石文婷被男人抱在怀里护着的事,她一个字也没提。
不用提,宋淮很快就知道了。
城门口起乱,兵马司的人也不能干看热闹不管,不然闹到皇上那儿去,恐怕郁郡王府都会被受牵连。
千户大人当机立断,派出一队人马冲了过来,见到流民就抓起来。
流民见状,就四下逃散。
而未进城门的流民见状,就吓得不敢往里冲,纷纷往城郊逃去。
只留下十几个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流民,还躺在地上动弹不了。
这一场城门之乱,不到一盏茶功夫就安静了下来。
宋淮担心裴氏和石文婷会被人踩伤,一见没了流民,就冲去找石文婷和裴氏。
而那一幕,让他双眼欲裂。
自己刚新娶不到两个月的娇滴滴的新媳妇,正有气无力软绵绵的躺在一个大汉子的怀里,白嫩嫩的小手还紧紧揪住那大汉子胸口上的一把衣服。
那汉子也是机灵人,见乱事平了,就想剥开她的手,尽快和她拉开距离。
但石文婷早吓得心胆俱裂,魂飞魄散,她就像是大海里垂死的人抓住了一个浮木一样,死死揪着汉子的衣服不放。
汉子急了,抱着她的手忙松开,任由她揪着他。
但还是晚了一步,那一幕,还是落在了宋淮的眼里,宋淮冲过去,就想一拳挥向那汉子的脸上。
不行,他不行打他。
他要是一动手,这里所有人都会知道他的妻子被一个粗汉子给抱了,到时不光是石文婷活不成,他也要跟着一起丢脸。
宋家丢脸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添上一件。
宋淮打出去的拳头,改而伸向石文婷的手,用力掰开她的手,把她交给了赶过来的管事手上。
宋淮就去扶已经晕倒了裴氏。
“世子爷,你慢一点儿,夫人的腿?”
急急跑过来的书榛,见裴氏脸色不对劲,就多看了一眼,眼尖的看到裴氏的半条腿压在棺柩底下后,书榛的脸色一白,颤抖的指着道。
宋淮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脸色巨变,“快,快把棺柩抬起来。”
半条腿压在棺柩下面,因为地势原因,鲜血都往棺柩下面流去,棺柩外面血不多,因此竟然没人注意到裴氏的腿给压了。
宋柏清裴国公等人得知裴氏出事,急急赶过来。
裴国公悲伤的大嚎一声,“妹子啊,你这遭的什么罪啊。”
一条腿被棺柩压了,想也知道救不回来了,以后裴氏就是个残废。
等她醒来后,还不知道得多伤心呢。
抬棺工把抬棺杠按上,把棺柩抬起来,众人就见到棺柩底下已然成了一片血河。
而裴氏那半截子小腿已经成了一滩肉泥,血肉模糊,鲜血淋漓,连骨头都压的粉碎。
诸人大惊失色,宋淮和宋柏清,裴国公几人,急忙把裴氏抬出来。
裴氏气若游丝,奄奄一息,眼看性命都要不保,裴国公担心的急忙把裴氏送回安阳侯府,又派人去了陆国公府,托陆国公去皇宫请太医来医治。
而宋柏清,他一边担心裴氏,还得留下来一边主持小曾氏的葬礼。
棺柩已经抬出府,也不能再抬回去,葬礼举行到一半也不能停,不然小曾氏在九泉之下都不得瞑目。
眼看小曾氏安葬的吉时就快到了,不能再耽搁下去,宋柏清就留下一个管事和一个族叔处理余下琐事,他和宋淮就领着丧葬队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