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景琪走进花棚,夏梓晗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
褚景琪这一天都在宫里当差,还不知道夏家昨日发生的事情,他在夏梓晗对面的木凳上坐下,不甚在意道,“没了就没了,老爷子心里还惦记着他呢,还能少了他一个媳妇。”
这婚事,退了也好,不然,阿玉讨厌夏梓滢,再让她们一起嫁进褚家做妯娌,生下来的孩子也一起姓褚,阿玉心里肯定犯恶心。
当初,褚景文和夏梓滢定亲,让他也狠狠恶心了一番。
这两个人没有一个好货,有这样一个堂哥,已经够让他恶心的,还来一个夏梓滢做他堂嫂,让他更加作呕。
这一下好了,婚事退了。
夏梓晗拿起水壶,倒了一杯刚泡好的茶水,递到他面前,褚景琪接过茶杯,一口就下去了大半杯。
夏梓晗又给他添上了,道,“你家老爷子那是愧对褚浩宇呢,把褚浩宇的死揽在了自己背上,对二房那几个孙子孙女自然也另眼相看了几分,你也别怨他,褚浩宇再不好,那也是他儿子,褚景文褚景武也是他嫡嫡亲的孙子,孙子没了父亲,他的亲事,老爷子不管,谁管?”
知道她说的在理,褚景琪就嗯了一声,“我没怪祖父,只是,祖父他似乎后悔了当初分家的事。”
如果褚家不分家,不闹到官府去,老爷子和他爹也就不会想到废爵这个招来彻底灭掉二房的念想,如果爵没废,流民乱时,褚浩宇也会在安国公府,就不会被流民杀死。
他祖父后悔了。
看到没爹教导的褚景文走了下道,他祖父就更加觉得对不起二房的几个孩子。
这几日一大早起来,他就会去看看褚景文,见他伤势一天比一天好,老爷子也放心了,就日以继夜的教导褚景文做人的原则,昨日更是留在了那里过夜。
他和他爹这几日都很忙,根本就没时间去陪祖父说说话,或许也是因为这样,祖父才会把大把大把的时间给了二房的人。
褚景琪拧了拧眉,似乎不喜欢这一切。
夏梓晗伸过手去,轻放他手上按了按,安慰道,“别多想了,祖父他只是一时想不开,等想通了就好了。”
“人都死了几年了,祖父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再说了,谁会想到京城里还会涌进流民,也没有想到那些个流民敢闯宅杀人,褚浩宇的死,其实就是一个意外。”
好吧,当初要不是褚浩宇受着伤,躺在床上爬不起来,兴许就跟褚老夫人褚景文他们一样躲了起来,就因为他动弹不了,才会被人杀了。
褚老爷子也是因此,才会对二房愧疚,他总认为,是他害死了小儿子。
“不说了,一摊子烂事。”褚景琪眉宇拧的更厉害了,他换了话题,“我昨儿个弄到了几张白狐的皮子,明日让生地给你送来,你做件大氅穿,下个月,该要降温了。”
“我已经吩咐祁兰给我做了一件,这几天就会送过来,那皮子大不大,能不能给你做一件,要不,等那皮子送来,我还是给你做一件吧。”夏梓晗道。
水暮城那边冷,这几年,她每年都要给他做两件大氅送过去,还有鹿皮靴,怕他费鞋不够穿,她一做就是三四双。
“再给你做两双鹿皮靴,还有斗篷,也做两件吧,你每日都要去宫里当差,要起早,到了冬日肯定很冷。”
夏梓晗心里就开始计划给褚景琪做多少冬日穿的衣物才够穿。
“这个时候开始做,晚了一些,你先穿去年的。”她道。
褚景琪幸福的眉眼弯弯,连声嗯嗯,“阿玉,再给我做一身亵|衣吧,这个不着急,等你做完了你说的那些在做,我暂时还够穿。”
“让月瑾给你做。”
夏梓晗瞪着他,羞嗔了一句。
男人的亵|衣,那是妻子或者丫鬟才做的,她和他虽然定亲了,可要按规矩来,她还不能给他做亵|衣,可这混小子,每次都耍赖让她做。
害的她都不敢当着丫鬟的面做,每次给他缝亵|衣时,她都要遣退丫鬟,一个人红着脸躲在屋里做。
特别是穿在里面的小裤。
这混蛋……
“月瑾在绣她的嫁妆,她没空。”就是有空,他也不会让月瑾做。
以前,他的里衣都是他娘和月瑾做的,后来阿玉给他做衣服后,他就不要月瑾和他娘做了。
他的衣服,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每一件都是阿玉亲手做的。
“娘她定了月瑾和花蛇的婚期,是明年三月份。”褚景琪道。
“还有半年呢。”花蛇和月瑾年纪都不小了,等到明年,两人又长了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