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总之,感觉像是到了大街上的茅厕里,且里面还飘着一层被粪水泡的肥大的死老鼠,粪水里,还参杂了一半的血水。
不错,就是那味道。
难闻的让人窒息。
夏梓晗忙拽下腰间的香囊,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那股味道一下子就被香囊里的薄荷清香味给冲散了,她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好闻的空气又回来了。
转头,见褚景琪皱着眉,脸色难看,她把香囊放她鼻子底下晃了晃,褚景琪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他把她的手推回她鼻子下面,道,“我没事,你注意点,这里耗子特别多。”
“还能踩着了?”夏梓晗惊诧道。
褚景琪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不过,见夏梓晗眼里闪过一丝惊惧,双手把她揽进怀里,让马宝生地在前面开路。
地牢里,所有的光亮都来源于行刑大堂四周墙上插着的一排火把,火把熊熊燃烧,把整个行刑大堂照的跟白天一样亮堂。
这是夏梓晗第一次见到刑部的行刑大堂,里面跟她预想的一样,有石柱,有铁链,四周的墙上除了火把外,还有绳子,和几根嵌着倒挂铁丝的鞭子。
那鞭子,可以想象,一鞭抽下去,定会让人身上鲜血淋漓,血肉模糊,那鞭子上的颜色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可以想见,它们已经吃了多少人的鲜血。
夏梓晗还见到,行刑大堂的地上还流有几滩新鲜的血渍,虽有些干巴了,但颜色很新鲜,应该是这两日的。
褚景琪道,“夏梓滢受了点伤,关押在最里面的地牢里。”
夏梓滢被楚月熙弄掉了面具后不久就醒来了,她还不知道自己脸上的面具被楚月熙拿掉了,就死不承认自己毒害皇上,陷害楚玉郡主的事情。
说什么也不招供,她还直囔囔说她的丫鬟婆子和平王爷联合起来诬陷她。
还说那两个狱吏的家人,她根本没见过,也不知道,说这一切都是平王爷做的,平王爷想要她背黑锅,才嫁祸给她。
夏梓滢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打死也不承认。
后来,是楚月熙气急了,才把那张从她脸上扒下来的面具扔给她,喊她一声‘夏梓滢。’
夏梓滢这才警觉,她的真面目泄露出来了。
本以为,她真面目泄露了,她该乖乖的招供才是。
谁知道,她见他在,竟然无耻的喊姐夫,还说她是被正田亲王逼着做和亲公主的,还哭哭啼啼要他救她,说什么他是她的姐夫,该救她一把,还说她喜欢他,愿意给他做妾。
哼……
这女人,简直是无可救药,无耻至极。
他气急了,就命人抽了她两鞭子,有一鞭子还故意抽到了她的脸上,把她那无时无刻不停止钩引人的脸给抽花了。
她吓得直喊痛,过后,这才乖乖的把什么都招了。”
当然,这些事,褚景琪是不会告诉夏梓晗知道的。
免得她不高兴。
一群人越往深处走,就越是昏暗,走到最里面时,已是火把照不到的地方,褚景琪牵着夏梓晗的手,就停在了一个黑漆漆的牢房前。
生地跑过去,拿了一个火把过来。
有了火光的照亮,夏梓晗这才看清楚了里面的情景。
一个穿着大红丝绸棉袄的女人,披散着头发,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还有很轻的抽泣声。
那女人虽是背对着这边,但夏梓晗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夏梓滢。
之前,看到正娜公主时,她就感觉正娜公主那双眼睛长的像夏梓滢,原来不是像,那就是夏梓滢本尊。
在她身上啃咬的四五十只老鼠,在火光的照亮下,蜂拥而逃,眨眼间,就钻进了满地潮湿的稻草里面。
夏梓滢似乎是见到了光亮,她的哭声停了,有气无力的慢慢转过身来,在见到夏梓晗的那一刻,夏梓滢的眼睛里就喷出了一股浓烈的恨意。
恨到极致。
“夏梓晗,你还敢来,你……我今日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还好好的,我却要在牢里,还要被老鼠啃手指头……为什么……”
问的凄厉,悲痛,欲绝。
一脸的不甘心,不认命,不服输。
“夏梓晗,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会回来找你的,会的……”
她的话就像是在诅咒一般,一声声,一字字,一句句,嘶声力竭,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