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袅袅的房间里,并没有过多的装饰物,也没有多少家具,只有一张不软不硬的床,放在正中央,一张不大不小不高不矮的桌子放在离床两步远的地方,两只凳子安静地摆在那。
浮生趴在床上边,突然睁开眼,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脑袋疼的要炸开,抬头举目望去,却是即陌生又熟悉的房间。
陌生是因为他已经好多年没再踏入过这个房间,自从他得到他父王的喜爱,他就一直住在皇宫里第二豪华的宫殿,熟悉的是因为,从他来到这个时代的前三个月,都是住在这个屋子里。
浮生纳闷的回想了一下,自己明明是要去大贺的,为什么后来就回到了这里?思来想去,也没有想通,只记得自己最后有意识的时候,应该是在快进大贺皇城的一个客栈里。
一觉睡过去,再醒过来就已经在这里了。
浮生重重叹一声,这下子可好,就要开始新的逃亡了,你说人家一个现任的太子能饶过自己这个本该死翘翘的前太子吗?说心里话,换了自己都不可能放过这样大的威胁。
浮生一直觉得自己还有什么没有完全记起来。但不妨碍他醒悟过来,他这个穿越者是一个失败的穿越者。
其实他刚来到这个时代,是有一把好牌的,原本也可以像人家种马文里的男主那样,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有三千佳人。
奈何自己眼中有屎,脑中有浆糊,认不清同父异母的小可怜弟弟到底想要什么,当初还作死心软救回来了一条狼,最后那两个听着应该不会背叛自己的人却联合起来,让自己失去了一切,甚至连命都要没了。
浮生觉得自己果然是个失败的穿越者,不然哪个穿越者像他这样还没来得及发光发热就gameover的?
可是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了什么勾搭在一起,他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却是想起来,当初他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躲避什么人失足落下十八层高楼。
犹如跌入十八层地狱。
浮生晃晃悠悠的到地上,转了几圈,终于到了门口,刚想打开门,却发现门根本推不开。
他又走到窗口,下意识的要打开窗子,从窗子爬出去,却一抬头看到了夜九那张让他一看就有一种来自灵魂恐惧的棺材脸。
也许别人看夜九那不笑也笑的模样,还觉得邪魅无比,但在他看来,那就是一张棺材脸,一个从来不会再对外人展露真实情绪的棺材脸。
“你怎么在这里?”浮生睁大眼,不可置信的问,“我觉得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再跟着我也没用,我现在一无所有,你什么都不能再从我这里得到,你应该去找现在的太子,你帮了他那么大的忙,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他应该都能满足你的。”
夜九依然是冷冷的,看着他眼尾的那朵昙花似乎开败了许多。
“你还记得我这昙花怎么来的吗?”夜九抬起手,用尾指在他的昙花上扫了扫。
浮生皱了皱眉,脑袋针扎似的疼了一下。
他说自己忘了什么呢?原来是忘了他这昙花的来历,哎?不对啊,这难道不是他夜九天生的胎记吗?
夜九笑的温文尔雅,邪气却随着他的嘴角眼尾蔓延开来。
“那就等你想起来我这朵昙花的来历再想着出来吧。”
浮生木愣愣地看着那扇窗在自己面前关起来!
“不对呀,这里是皇宫吧,夜九你有那权利吗?你敢这样私自囚禁,我,我这个,前太子。”浮生嘴里喊着,心里也是一阵惭愧!这世界上,不管什么“前”,大约都已经比不上现任了吧?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我,又曾经叫什么吗?”夜九隔窗淡淡地问了一句。
浮生噎了噎:“我,我叫炎,炎六,你,你不是夜九吗?”浮生记得自己是前太子,延国国姓是炎,自己又排行老六,炎六总没错,至于叫什么,还真不知道了,你看,夜九不也是按排行取得名字吗?等等,也就还有别的名字吗?
夜九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脚步慢慢远去。浮生觉得莫名其妙,一脚踹在了窗户底下,忽然想起来刚刚匆匆一瞥,好像这里并不是皇宫。
如果不是皇宫那才更可怕,这个夜九竟然将这个房间布置的跟皇宫里那个房间一模一样,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有啥说啥,干嘛这样阴阳怪气,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吗?也不知道我想不起来到底谁害的,还有这么大的脸来凶我,到底是不是男人?我想不起来,那你就直接告诉我呗?害得我现在想的脑袋疼。”
浮生捂着脑袋又跑回床上继续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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