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第二天天不亮就回来了,回来就很沉默,谁也不理,坐在傻宝那昏暗的环境都阻挡不了珠光宝气的马车顶上,仰望即将出来的朝阳,一副看透人生的睿智模样。
这时候,侍卫队的人觉得吧,难怪当初驸马要给纨绔取苏睿这么个名字,别说,这人一假正经起来可比那些装深沉的,装的更像有故事有智慧的模样。
后面相比较而言,有点寒酸的马车里,半睡半醒的任晋晋无意间从被风带起的车帘看见前面主子马车顶上有人,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想想有侍卫队在呢,就砸吧嘴甩甩头,转个方向继续靠着马车壁睡,迷迷糊糊地想,别看那个装的多深沉,最有智慧的还是咱们娘娘,特别会拢着他们陛下的心,平日里啥都不用做,小眼神一瞅,啥啥都让他们陛下给解决了。
马车里的傻宝夫妇依旧睡的香甜,根本不晓得被他们卖了的纨绔多忧郁。
大甲有点过意不去,昨天要不是他先给人家下绊子,让人家撞晕了头,说不定人家还能跑远点,说不准就真的能躲掉一回了。
“咳咳,昨天给你留了点烧刀子,要不要?”大甲轻飘飘地飞到马车顶上,递了一个囊袋。
纨绔有点受宠若惊,但一看大甲难得的心虚,就想起来自己昨天是被他阴了,就大着胆子地白了人一眼:“谁家一大早喝酒,你这是想要害我呢吧?”
“嘿,你还真是会顺杆子往上爬呢?”大甲一看纨绔又傲娇了,还不爱搭理了,拔了手里的酒袋子就要往自己嘴里倒。
纨绔不肯了,这烧刀子可是韩思前两天拿过来的,说是北方来的烈酒,还放了有些年头。
韩思为啥拿酒来?不就是因为前一天把自己拖过去给奴役舒坦了,高兴起来随手送的?这可是他的血汗换来的,偏偏酒一过来就被侍卫队平分了,都没给他留,他是一口没捞着。
看纨绔张牙舞爪地跳起来要来抢,大甲眼里都是笑,退了两步:“可要当心,要是把陛下娘娘吵醒,嗯,估计你得连续伺候韩思好些天。”
纨绔便秘脸,憋了憋,一个俯身,按了一下那车檐上的按钮,珠光宝气的马车立马被一层黑铁包裹,隔音效果一流,外形上看那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黑木马车。
大甲挑眉,哟,脑子挺活。
于是一身很爷们劲装的大甲和才换上的一身怎么挑素色都带着丝绸光泽贵公子气儒衫的纨绔,头一次真正地交上手。
只觉得偶尔有些闷闷声音传来的傻宝,睁开眼:“阿钰,打雷了。”
苏倾钰拿袖子擦擦口水,搂着媳妇蹭了蹭:“反正下雨也进不来,继续睡继续睡啊。”
傻宝就听话继续睡了。
马车下面的人行程慢下来,或坐或站地看着马车上打架的两个人,不时地评价一下谁的小腰比较软,谁的招式更丑。
“右边右边!”侍卫大忍不住喊起来,让大甲打纨绔右胳膊。
“打他屁股,屁股!”侍卫小喊这让纨绔出脚踢大甲屁股。
侍卫了趁机把所剩不多的烧刀子拿了塞进自己坐骑身上的包裹里。
他的坐骑是所有人中唯一的一头驴子,他原来也有马,后来被傻宝拿来当猎狼的诱饵没了,傻宝为了补偿他,路过一个穷村子时花了一万两买了村里唯一的一头瘦驴子,富了人一村的人,也使得侍卫了再嫌弃也舍不得把这头驴子扔了,毕竟一万两啊。
就在这时,离他们不多远的草丛里,慢慢趴过来好几千的士兵,官兵衣服上还写着“宋”字,这是赫野最有名的大将启宋的军队。
一个士兵悄声问长官:“队长,是不是情报有误啊?”
大胡子队长摇头:“不应该啊,说好的都盯了西罗皇帝车队好久的。”
“那不是说好的金马玉鞍宝石车呢?”
“是啊,这辆车看着连俺们村里地主家的还不如。”
“难道我们来晚了,他们已经过去了?”
“不可能,肯定是还没到,都给我隐藏好了!”
“是!”
于是傻宝一行人悠悠哉哉打打闹闹地从赫野军队面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