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雪祭司看到白遇十分优雅的撸起了他的袖子,拿着菜刀,犹如拿着最上等的狼毫时,对着那一桌子不知道他从哪个旮旯里拿出来的食材,切得叮叮当当时,犹如在挥斥方遒的大作泼墨山水画,雪祭司都惊呆了,都忘记继续她的碧玉蟾蜍,平时慵懒涣散的目光这回也如被胶水粘在了他的身上。
把守在门口的阿顽脸色更加灰败了,因为她感觉自己最后的效用也将消失,这个宠物真的要逆天,感觉各项全能,居家必备,相当的拿得出手。
以前阿顽不觉得这个宠物比别人家好多少,还不是什么都不干,就等着家里大人养,长得柔柔弱弱估计连自己都打不过。
可是昨晚被他们家大人这么打了一巴掌之后,她开始不得不正视这个宠物起来,后来越反思越思考越惊讶的发现,这个叫白遇的宠物,貌似跟别人家的宠物的确不一样,不一样的还相当多,当然带出去的时候,他表现得跟别人家宠物没多大的差别,但是回到祭司所没外人的时候,尤其这几天慢慢放下防备后,所展现出来的每一面都让人感到惊讶,甚至是惊艳,比如这一刻拿着菜刀切菜时,就跟一幅画似的,这个看着温柔儒雅的男子,竟然给人惊艳的感觉,难怪他们家大人如此的珍而待之。
等到一碗冒着浓浓香气的的八宝粥端到雪祭司面前时,雪祭司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立马扔了手里的小网兜,接出来喝了一口,虽然没说出什么赞美的话,但是舒展的眉目显示她还是很满意的。
“难得你这里还能找到米跟豆,一直以为你这里的食材只有花瓣蛇虫呢。”白遇也喝了口粥,才觉得自己又是一个人了。
雪祭司眉梢动了动,声音有点低:“傻宝给的。”
说是傻宝给的,其实就是她上次去西罗的时候,因为吃过傻宝奶娘做的一系列好吃的东西,她就在扣傻宝家各种亮闪闪装饰的同时,还伸手扣了奶奶一系列的食材,不过千里迢迢这带回来乌喜之后,新鲜的蔬菜鱼肉等食材已经不新鲜了,也只剩下这些米豆能够长期储存,让阿顽煮了几回都难吃的不得了,之后就随手把它塞到厨房的角落里不再去碰,也不知道今天白遇是从哪里把它们给翻出来的。
白遇什么人啊,就是不熟悉的人,他都能从别人的微动作里面看出一丝蛛丝马迹,剖析出人家的一系列动机,别说这个已经跟她同床共枕了多日的女人,一言一行,一个微表情就已经足够他知道对方说的真的假的了,并且他此时还能够推算出这并不肯定不是傻宝送给她的,绝对是她顺手牵羊的,而且顺手牵羊之后,她还弄不出好东西,这才给搁置下来。
不得不说他立马就真相了一大半。
“嗯,我之所以会熬粥,也是因为傻宝。”
雪祭司微微挑眉看了过来,虽然很好奇,但是她就是不说,昨晚好像跟他说太多话了,有点累。
白遇也没有非要她开口,自己就跟她说:“那会儿她才一点点大,她刚出生时一直住在我府上,养了一年多才给养的活蹦乱跳的,但是送回宫里没过三天就生病了,那会一个劲喊着要白白,连亲娘都不要,高烧不退吓得只能连夜从宫里又送到我府上,搂着我就不放手,她说话早,一个劲喊我白白,我才晓得她生病就是因为听人说我那会儿每天上朝都过东朝门的正门口,一个人不晓得怎么跑出来要去东朝门,跑迷了路,蹲在兽园角落蹲了一天一夜,被找到时,旁边还趴着一只花斑虎,那时候她身体才大好,根本经不起折腾的,我问她这么大老远找白白干什么,她烧的迷糊,说要吃我做的八宝粥,其实那是她奶娘做的,后来我就跟她奶娘学了一回,要说起来,今天才是煮的第二顿,第一顿喂了清醒的傻宝后,被嫌弃了,就再没做过了。”
雪祭司一碗粥已经见底,抬头很真诚地说:“跟傻宝奶娘比的确差不少。”
白遇突然食不知味,捧着粥碗都要吃不下去了。
“但于本祭司而言,足矣。”雪祭司递过来空碗。
白遇就笑了,眼里都是点点光,放下自己的碗,很欢乐地给雪祭司添粥。
“待会儿给我找个袋子,我给傻宝送碧玉蟾蜍去。”
“成,也不知道昨天那只被她玩的怎么样了。”
阿顽忍不住战战兢兢地打断两人对话:“大人,有个消息您还没听说吧,您说的傻宝他们昨天摊上事了,被长公主带走了。”
“?”雪祭司疑惑,“摊上事?”
阿顽就把事说了一遍,白遇忍不住捂脸,雪祭司却是乐了,但她也没笑什么的,很是自然地说:“既然她这么喜欢,待会儿给她抓十只带上。”
隔了两天雪祭司领着白遇去找傻宝,看看蟾蜍还活几只时,路过祭台建造场地,看到大家又热火朝天地干着,这会因为没了那群“水货们”的“全力以赴”跟“中肯建议”,速度进程相当快,才几天就起来三米多了,跟以前没得比。
雪祭司很懒懒地飘过去了,白遇的眸色却开始转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