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管家。”徐老夫人不再理会身旁的妇人,她招手叫了管家过来低低地吩咐了几句,徐府的官家正提心吊胆地怕挨了主人的处罚,现在见老夫人竟不提自己受辱一事,他顿时放了心,忙说道:“您放心,这事儿老奴定散的尽人皆知!”
“快去办吧。”徐老夫人沉着脸说道。
……
“我娘……没事儿吧?”
坐在马车上,徐金蟾一直偷偷地看着背身坐在一侧的羽,最后她忍不住小声问道。
羽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娘又不是泥捏的,我又没动手打她,她能有什么事儿?”
徐金蟾把两只手互相蹭了蹭,觉出自己的掌心已是汗津津的:“没事就好……”
“你是怎么招了你娘了,今儿怎么连门都不让出了?”燕之看着她轻声问道。
“胭脂!”徐金蟾抬头看向燕之:“晚上你别送我回去!”
“嗯?”燕之笑了笑:“先说说,你这个大姑娘家家的怎么连家都不愿意回了?”
“今儿幸亏你来了。”徐金蟾说话的时候打了个冷颤:“我娘将我禁了足,不许我出门。”
“与刘家的亲事是我三婶提的,刘家要三日后上门提亲,说是月底就要来迎娶了。”
“我娘已经答应了刘家,她让我在家收收心,等着出嫁……”
“你的手怎么了?”先前没注意,燕之无意间一撇徐金蟾放在膝上的手,见她右手四指上缠着经纬稀疏的白布便问了一句。
“烫的。”徐金蟾赶紧拉了衣袖下来想把右手挡住,燕之却拦住了她:“烫伤不要捂着,还是晾着吧。”
“刘家不知道听谁说的我绣工好,指明了让我给……给那人绣一条束腰的带子,我不想绣……就把一盏才沏的热茶打翻在了手上……”
“不想绣就不绣,怎么还自己伤了自己?”燕之摇摇头很不赞同对方的做法:“姑姑,您那里可有治烫伤的药?我记得好似獾子油就挺好。”
“家里有。”羽调过身来坐在了徐金蟾旁边,伸手抓住她的腕子解了白布看了看:“以后不要包着,听我家少主的,晾着就成。”
“嗯。”白布从手指上解开的那一瞬连带着扯破了一个豆大的水泡,徐金蟾疼得一咧嘴。她咬了下嘴唇,没让自己出声儿。
燕之看着也咧了下嘴,跟着她一起害疼。
烫伤比刀伤还要痛上几分,徐金蟾对自己也没手软。
燕之明白,这个小姑娘大概是有了穷途末路的绝望。
“以后不要伤害自己。”她看着身边的这个脸色难看至极的小姑娘轻声道:“任何时候都要先保护好自己。”
……
傍晚的时候,景行才从皇宫里出来。
连着病了几天,压了一堆的公事,直到临近晚膳的时候他才被皇帝陛下放了行。
“王爷。”上了马车,景行只觉疲惫万分,他四肢软软地瘫坐在坐凳上还没得眼睛合上车外就有亲卫小声的禀报道:“刚得到消息,说夫人把徐府的八小姐抢回家了。”
“放屁!”景行一把撩开车窗上的帘子对着外头骑在马上的亲随骂道:“她抢个丫头回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