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必要在隐藏。至于他为什么知道,她也不再过问,她说:“我只想在这个身份不会给你我带来太多麻烦的时候说出来。”顿了顿,她问,“你怎么想?”
她想知道他的想法,毕竟这个世界对半兽人并不友好,更甚至普遍认为他们很低贱。像耶格这样身份高贵的人,他之前也因兽人的问题和她有过争执,虽然她知道他和一般人不同,但她依旧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待她这一层身份。
耶格的手依旧在抚摸着她的背部,动作没有停止,另一只手在轻抚她侧脸的顺发,似乎在斟词酌句般,良久后才说。
“在人类基因进化的过程中,人类级别的优胜劣汰早已形成,这种价值观伴随了帝国几百年。我不会说,我从来都是将任何人以平等眼光看待,无论是基洛人,兽人还是半兽人,我并没有从一开始便认为,无论什么级别的人类都没有区别。在遇见你之前,我的生活与这些人处于远离状态,我承认我有一些认知和其他人相同。”
室内气氛很宁静,男人的嗓音属于低沉如大提琴的声线,带着认真的思绪缓缓响起。
“可我也同样认为无论什么身份,一个人的价值体现仅靠自己。你身上就有这种执着,带领我渐渐改观。”他凝视上她的黑眸,深沉的说:“所以,在我眼里,无论你是什么人,你只是林蒂萝。我也相信,你会让其他人都知道林蒂萝这个名字带来的力量。”
蒂萝的心为他的语言而震撼,仿佛拨弄琴弦一般的滑动在她的心中,一颤一颤的。虽然她冥冥中感觉到耶格不是一个固执高傲的人,他的深邃的蓝眸中藏有感情和生命,他不避讳任何人在他眼里闪光,即便那只是第十区的一个基洛小女孩。
可当他亲口告诉她时,依旧为她带来抚慰人心的力量。她可以对任何人说,我不避讳这个身份,我也不为自己而感到羞耻和低贱。可终究还是想要得到认可,而他的包容和认可仿佛揭开她最后一丝阴霾的瓦片,让她彻底的松了口气。
保守一个秘密的感觉,不是很好受,更何况还是欺骗他。她不喜欢骗人,可也在不确定的时候害怕告诉他。
她没有那么勇敢,她也会为此而感到不安,这也才更促进了她要再努力。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能光明正大不被歧视的活在这个未来,更为了她不会成为他的负担。
可这次经历生死之后,她突然觉得有些东西不是那么的重要,例如她太过执着的坚强和一个人经历危险的勇敢。她发现,有时候,当有力量手臂将她包裹的时候,她应该允许自己多依靠一点,让自己不用那么累。
所以才选择告诉他,不再隐藏。既然她决定了要依靠他,那他应该知道现实。
而他的包容和她想的一样,他说:“蒂萝,有一点你必须要明确知道,我的肩上可以扛起军队和国家,也能承担你。”
终于,她的眼眶有些红,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难道真的没有犹豫过吗?”
两双眼眸一黑一蓝,皆互相可以看到对方最深处干净澄澈的情绪,耶格摸着她红了的眼眶说:“有过。”
蒂萝问:“犹豫了多久?”
“十步。”
她笑了起来,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结实炽热的胸膛:“还不错,挺快的。”
耶格也笑起来,搂紧了她:“嗯,极限了。”
蒂萝笑出了声,吻了一口在他胸口。却引起他的颤抖,他捏了一把她的屁股,沉声警告的笑道:“不要再挑拨我,不要蹭,不要亲,安静的呆着。除非你想为行为负责。”
蒂萝愣了愣,似乎这才意识到她抱着的是一个结实伟岸的身躯,虽然精壮,但肌肉线条明显,且以人体的角度来说,完美到了极致。炽热的感觉透过她薄薄的衣衫,她最柔软的地方可以最清楚的被感知。
聪明的不再‘造次’。
后来他们又聊了一阵,包括蒂萝参加选拔赛的事。连睡了几天,蒂萝的精神很好,虽然第一次给别人讲故事,很简单,但耶格却抓住了重要的讯息。
皱眉:“后来你教训他了没有?”
“嗯,我把他打了一顿,他站不起来,我能站起来。”
耶格吻她的额头表示安慰,双眸却眯了起来:“那种情况,你弄断他的手也没问题。”
蒂萝惊讶:“我不会惹事上身么?”
耶格:“我是干什么用的?”
蒂萝明白过来,点头道:“嗯,那下次我试试。”
耶格依旧眯着眼:“我相信你的判断力,谁欺负你就尽情的去反击,这些家伙也是太久没有上战场了。以后你只管做自己想做的,出了事让他们找我。”
蒂萝被他一本正经的一句话弄的笑的浑身发颤:“你这话的意思很像是我的家长。”
耶格还在思考那些人该怎么处理,却没想到听到这一句,皱眉捏起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再次捏住她挺翘有肉的屁股:“有这么大还摸你这里的家长?你再说说我是谁?”
他是谁?在这眸光的逼视下,蒂萝原本不知该怎么回答,突然想起了奥利弗的那一句,她开口说:“男人,你是我的男人。”
她不知道,只是照搬的一句说出口却让她觉得有些羞赧,不过她并不反感这样直接表达的方式。
而这也大大的满足了某人,他牵起一抹戏谑的笑,目光幽深:“既然是你说的,你就记住了。以后遇到什么事,认识什么人,尤其是直勾勾看着你的异性,必要的时候都要告诉他,你的男人是谁。”
蒂萝又忍不住笑起来,他说的很有自信,仿佛这句话会为她戴上荣光。她知道,在某些方面,他其实有些幼稚。但这更让他真实,她想,也许所有人都发现不了这样的耶格。
是她发现了他。
接着耶格想起了一件事,他问:“所以,割掉绳子的也是他?”
这个问题让蒂萝的好心情有些沉下来,仿佛那个场景历历在目,牵扯的绳子猛然断裂,所有人和船只远离她消失在视野中。
“我不知道,也许是他,也许是…所有人。”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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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和谐了一段,强行删减,仰望天空。可能我不适合当司机……抽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