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苏子衿便笑吟吟的瞧着苏墨。其实今日出门,她确实是不打算再戴着面纱的,原本之前只是为了算计重乐,才戴上面纱,如今既然不再需要,又何必遮遮掩掩?
再者说,因为大部分的人都觉得她容貌生的丑的原因,便都想要借此给她使绊子,今日去汝南王府,她自是不会平白再给那些人机会。
“你自是生的极好,这一点毋庸置疑。”苏墨闻言,不由愣了愣,随即他叹了口气,便道:“也罢,咱们战王府的女儿,不必遮遮掩掩,若是让他们瞧见你的脸容,那锦都中盛传你貌丑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只是,苏墨到底是害怕,他家妹妹这样的绝色,难保不会引来一些居心叵测的恶狼,就好比……司卫。
想到这里,苏墨眸色沉了几分,苏宁看着苏墨这样子,自是明白他的想法,于是他笑了笑,便道:“大哥也不必担忧,咱们妹妹这样好,我们自是多加留意便是,也省的某些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打她的主意。”
他苏宁的妹妹,岂是谁想要接近便能接近的?哼!
心中虽是与苏宁的想法一致,但苏墨却是没有说,他点了点头,便看向苏子衿,只轻描淡写道:“快上马车罢,莫要耽误了时候。”
苏子衿闻言,心下对于两个兄长的想法,自是再清楚不过,于是她笑着颔首,领着青茗等人,就上了战王府的第二辆马车之中。
一上马车,青茗便问道:“主子,不戴面纱真的无妨么?”
“子衿姐姐好看,不用挡住脸。”苏子衿还没回答,雪忆已然率先开口,斩钉截铁道:“子衿姐姐是雪忆见过的最好看、最好看的人。”
方才苏子衿问苏墨难道是她生的太差,这句话显然落到了雪忆的耳朵里。虽然当场他并没有说什么,心下却是生怕苏子衿真的因为这件事情不开心,毕竟若是旁人说他丑,他也会难过。
苏子衿微微一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雪忆的头,眸底满是温柔:“雪忆的心意,子衿姐姐明白,谢谢雪忆。”
说着,苏子衿又看向青茗,吩咐道:“待会儿若是进了汝南王府,保不齐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只管顾着雪忆便是,莫要让人接近了他。”
原本今日出门的时候,苏子衿是不打算让雪忆跟随的,毕竟汝南王府是个巨大的泥潭,稍有不慎便是容易失足陷进去,而雪忆又十分单纯,恐有歹心之人对他起什么心思。只是,雪忆闷在府中许多日,已是有些不太开怀,一听到她要出门,便硬是央求着她带她出来,苏子衿无奈,只好随了他的意。
“是,主子。”青茗点了点头,随即又道:“雪忆这样机灵大约不会被人诓骗了去。”
雪忆虽心智不全,可实际上却是个不轻易相信人的,许是他早年间受的苦太多,以至于在将他救起的一段时间内,除了苏子衿,他是谁也不愿意相信,更别提靠近他了。故而,这些年,雪忆呆在苏子衿的身边,倒是一直相安无事。
“雪忆很聪明的,”雪忆笑起来,露出的小虎牙甚是可爱。他眨着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仿若黑宝石一般,发着璀璨夺目的亮光:“谁都不能欺负雪忆。”
“是。”苏子衿笑了笑,眉眼弯弯:“我们雪忆最是聪慧,没人可以欺负。”
说这话的时候,苏子衿眸底温软,可若是仔细看去,有一抹不为人知的森冷快速掠过。
若是有人敢动雪忆的话,也许,那人也就到了人生的尽头了……
马车一路前行,只除了偶有沿街叫卖声、热闹声传来之外,倒是平静十足。本以为会一路顺遂,却不想,路过东街口的时候,前边行使着的马车徒然停了下来,下一秒,‘彭’的一声,两辆马车便撞上了。
彼时,外头传来车夫陈伯的声音,只听他道:“世子、二爷,你们没事吧?前边儿有马车忽然停下,咱们的马车不小心撞了上去。”
苏墨皱起眉梢,沉声道:“谁家的马车?”
“好像是丞相府的公子。”陈伯道。
丞相府的公子?苏子衿在后头的马车内,不由微微抿了抿唇,这丞相府的公子除了陶岳,可再没有其他人了。
陶家子嗣稀薄,陶行天统共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陶子健,另一个则是陶子安。只是,陶子安几年前便死了,当初陶子安死的时候,也不过二十来岁,膝下虽有子嗣,却都是女儿,没有留下一个男嗣。而陶子健,亦是同样子嗣稀薄,如今三四十岁了,却只有一个庶子陶岳,故而,陶岳在丞相府中,一支独大,甚是受宠。
苏子衿这般想着,后头便传来苏宁的声音,只听苏宁冷笑道:“陶岳这小兔崽子,什么时候也敢拦二爷我的路了?”
苏宁与陶岳,算是有过过节的。作为锦都纨绔中的小霸王,曾经陶岳也曾在苏宁的圈子里,只是,陶岳为人太过阴损,品行也极为差劲,常常欺男霸女的,以至于苏宁忍无可忍,便当众揍了他一顿。从那之后,陶岳消停了好一阵子,但凡有苏宁的地方,陶岳也是退避三舍,绝不碰面。
只是,苏宁没有料到,这陶岳倒是胆子肥了,敢阻了他的马车?
“让你们主子下来!”就在这时,外头传来陶岳嚣张至极的声音:“撞坏了小爷的马车,还不过来赔罪!”
苏宁眸光一冷,便掀开马车的帘子,动作优雅的下了马车。他立在马车边,手中的折扇微微一摇,风流倜傥的脸容上浮现一抹微冷的笑来:“陶岳,你让谁给你赔罪?是你苏二爷么?”
陶岳一瞧见出来的是苏宁,不由有些慌乱。就他所知,今日汝南王府就只邀请了战王府的女眷,而战王府的女眷,也就只有苏子衿和战王妃了。他原本以为,出来的会是苏子衿,毕竟战王府今晨一早便遣了人送去息,说是王妃身子不适,无法赴宴。因为偶然听到了他父亲和祖父这么说,他才想着要为自己的妹妹收拾一番苏子衿的。
陶岳与陶然一直是极好的兄妹,他们之间只相差一岁,自是亲密无间。虽然陶岳在外头一直是胡作非为,但到底只知道吃喝玩乐,心思便是没有陶然这么多了。前几日陶然哭的凄惨,只道苏子衿抢走了她心心念念的七皇子,陶岳瞧着看不过眼,便一直想找机会羞辱苏子衿一番,也好给妹妹出一口恶气。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出来的人竟会是苏宁……那个锦都一大纨绔,且将他打的半个月下不来床的苏宁!
“哥哥,出什么事情了?”这时候,陶然从马车内走了出来,只见她生的清丽可人,一袭淡青色衣裙更显的她弱质纤纤。
一瞧见陶然出来,陶岳心中的害怕便驱散了几分,尤其是如今当着众人的面,他若是怂下一分,便显得自己十分无能,岂不是丢尽颜面?
想到这里,陶岳便捏了捏拳头,恢复一脸嚣张的笑,阴阳怪气道:“原来是苏兄啊,我还以为是谁人不长眼睛,撞坏了丞相府的马车呢!”
说着,他又看向陶然,道:“妹妹进去罢,这里有哥哥呢,不过是小事,很快自会解决。”
“二爷我倒是不知道,何时撞坏了丞相府的马车?”苏宁笑道:“不妨让人来检查一番,看看这马车可是坏的厉害,值当你陶岳这般大呼小叫?”
顿了顿,苏宁又轻蔑道:“还是说,你丞相府太过小家子气,一小点儿的撞损便要哭天喊地的让人赔偿?”
苏宁的话,其实有些恶毒,毕竟高门大户的,谁人愿意被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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