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青狠狠瞪了他一眼,又不是相亲,说这么多干什么?
云涯抿唇轻轻微笑起来,“嗯,我知道了。”
李轩被那微笑迷得找不到东西南北,幸福的直冒泡泡。
“这位小哥哥很可爱。”
末了,和陶青相视一笑。
陶青无奈的摇摇头,这家伙、狗改不了吃屎,也是纪小姐大度,不跟他计较,你看换个刁蛮点的,立马就把你轰出去了。
女神竟然夸我可爱唉……李轩满世界桃花都开了,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去电视台的车上,陶青把节目组设置的问题以书面形式让云涯过一遍,有的是节目组拟定好的答案,有的是嘉宾自己组织答案,到时候回答的八九不离十就行,而且节目是录播,经过后期剪辑,呈现在电视上的时候效果大大不同。
也许是注意到云涯的年龄和身份,问题都蛮温和的,不刁钻犀利,就是在最后,也紧跟时代潮流,八卦了一把,问了她的家庭……问她对家庭有什么样的理解……
云涯握着资料的手指微微收紧。
到了电视台,陶青和李轩带她先去休息室,节目一小时后开始录制,进去之后,云涯陪渺渺坐在沙发上,随手将资料递给了陶青。
“纪小姐,这些问题的答案你记牢了吗?”
云涯淡淡点了点头:“嗯。”
陶青有些咂舌,看一遍就记住了,这脑子咋长的。
“纪小姐,您先在这里休息,时间到了我来叫您。”
电视台门口,一辆大众SUV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穿着一套粉白色连衣裙的薛澄澄从车内走下来,阿宁随后跟着跳了下来。
“澄澄,咱今儿不是有一场商演吗?你怎么跑来电视台了,咱才刚火,不能传出耍大牌的流言啊……。”阿宁苦口婆心的劝道。
薛澄澄瞥了她一眼,眼神冷淡:“商演是在下午,时间上来得及,我今天来找袁老师有点事。”
话落快步走进了电视台,电视台有不少工作人员都认识她,纷纷和她打招呼,薛澄澄微笑着点点头,看起来极为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
薛澄澄已经签约了东辉,而且还是袁盼重点关照的人,在电视台,可没人敢得罪。
薛澄澄一路畅通无阻来到袁盼办公室门口,袁盼出差了,当然没见到人,这一点薛澄澄早就知道。
扑了个空,她无奈道:“那算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时间我再过来。”
话落转身离开。
“阿宁,你先去下边等我,我去办点事。”薛澄澄停下脚步,侧眸看了眼跟在身边的阿宁。
阿宁愣了愣,遂即点点头:“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话落快步离开,总感觉现在的澄澄变了许多,变得,让她有些陌生。
薛澄澄看着阿宁离开的背影,挑了挑眉,转身往演播厅的方向走去。
——
“OK,这一期录制完毕,主持人嘉宾辛苦了。”随着导演话落,田甜的助理赶紧给她送上水,田甜喝水的功夫,助理拿毛巾踮着脚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
田甜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天气热,录音棚又不透风,虽然放置的有干冰,但一期节目录制下来,加上大量的体力游戏,浑身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田甜走到一边,一个眼神,助理立刻小跑过来。
“访谈录开始录制了没?”
“已经开始了。”助理赶紧回道。
“过去守着,什么时候快结束了,给我发条短信。”
“田甜姐,您什么时候这么关心项老师的节目了?”助理好奇的问道,田甜跟项生是死对头,这在电视台不是什么秘密,因为项生这个人呢,毕业于华国传媒大学,还是新闻传播学的研究生,当过战地记者,时政记者,最后做了主持人,生活经历很是丰富,人也博学多才,多次参与国际上重大新闻事件,自从主持名人访谈录之后,以其博学多闻的学识和见闻为人所称赞,是国际上最具影响力的主持人之一,田甜虽然人气高,但在国际影响力方面,和项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项生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暗讽田甜没内涵,应该多读些书再出来主持,一个连日和曰都分不清的人就别出来误人子弟了。
这下子,两人梁子算是结大了,老死不相往来,在网上多次骂战,不过最难堪的往往是田甜,相比一肚子墨水含蓄优雅的项生,田甜就跟泼妇骂街一样,也招来很多网友的笑话,越骂两人越火。
存在即合理,项生定位是高端人群,小学生初中生想看也看不懂,而田甜则是面对低龄人群,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你有你存在的理由,我也有我存在的需求。
可惜这一点,世人狭隘,能参透的又有几人?
田甜斜了她一眼,那冷淡的眼神,让助理小心翼翼的缩了缩脖子:“我现在就去。”赶紧转身离开。
田甜轻哼一声,她是关心项生那贱人吗?她是关心纪云涯。
想了想,她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对方很快回复,看着手机屏幕里那个字,田甜只觉得刺眼,手指紧紧攥着手机。
但她又有什么办法?本以为早就麻木的心,这一刻还是会痛。
“甜甜,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韩韬走过来担忧的问道。
田甜猛然反应过来,摇摇头:“我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话落转身快步离开。
——
京都,第一人民医院。
叶夫人下了车便急匆匆往医院赶去,叶雨薇小跑着跟在她身边。
“夫人,您别着急,先生一定会没事的。”
她能不着急吗?枫儿都晕倒了,她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不会到那一步的。
看到叶夫人,叶枫的助理快步迎了过来:“夫人。”
“枫儿呢?”叶夫人劈头问道。
“少爷还在昏迷中,不过夫人别担心,医生说很快就会醒过来,但是……。”助理犹豫了一下。
叶夫人皱眉:“但是什么?”
助理看了她一眼:“医生说,如果家属来了,先去找他,关于病情方面,要跟家属交代。”
病情?叶夫人猛然后退了一步。
叶雨薇赶忙扶住她,担忧的问道:“夫人……。”
这一声细弱的声音换回叶夫人的理智,她一把拂开叶雨薇的手,淡淡道:“雨薇,你先回去吧。”
“可是少爷这里……。”
叶夫人淡淡瞥了她一眼:“少爷没事,你先走吧,有事我会再联系你。”
叶雨薇抿了抿唇,“那我就先走了,夫人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时间我再来看您。”
话落转身离开。
心头却疑惑重重,叶少爷究竟得了什么病?看起来挺严重的,叶夫人明显不想让她知道。
想到那个男人俊美的模样,一时有些心驰神摇。
现在宁子衿自己跑了,这就是她的机会,她一定要抓住。
医生办公室。
“你说什么,癫痫?”叶夫人一下子站了起来。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有一点我要问一下夫人,请夫人据实以告。”医生问道。
叶夫人握着包的手紧了紧:“你问吧。”
“患者小时候,有没有出现过强直—阵挛—亦或失张力的发作……,这一点很重要,请夫人一定要据实以告。”
叶夫人抿了抿唇,犹豫了半晌,说道:“他两岁的时候,有一次哭过了头,忽然整个人就跟犯抽了一样,嘴里还吐白沫,当时差点把我吓死,我带他去医院,医生说,他有可能是癫痫,不过是属于良性的,只要好好看护,保持心情畅通,是不会发作的。”
说到这里,叶夫人忍不住有些哽咽,忽然抓住医生的手:“医生,我儿子会不会有事?他从小到大都那么健康,除了那唯一的一次,他怎么可能得癫痫?”
“你们家有没有癫痫史?”医生又问道。
“没有,我们家没有任何人得过癫痫,医生,这一定是个误会,他是不会得癫痫的。”
“癫痫病具有遗传因素,就只有在受到诱发因素才有可能发作,患者身体素质高,心理也正常,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诱发的,只有在受到重大刺激时才会诱发,但是患者一定要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否则情况会越来越糟糕。”
不受刺激?就是因为宁子衿离开了,枫儿才会变成这样,离开了还祸害她儿子,叶夫人心底把宁子衿又拖出来大骂了一通。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叶夫人接了个电话。
“先到此为止,把热度先降下去。”
“另外,以最快的下落给我查到宁子衿的下落。”
挂了电话,她推开病房门走进去,叶枫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无声无息。
她坐在床边上,眼眶忍不住有些发红。
“儿子,你怎么这么傻,那女人明明就变心了,不想跟你过了,你为什么还要想着她,就让她走好了,反正她也不会生孩子,世上好女人那么多,随便挑一个都比她强一百倍……。”
她一直絮絮叨叨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叶枫醒了过来。
看到他醒了,叶夫人立刻惊喜道:“枫儿,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枫除了看起来脸色苍白些,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毛病。
叶枫眼神很冷很淡,拂开叶夫人伸过来的手,坐了起来:“现在你高兴了吧。”
叶夫人愣了愣:“枫儿,你在说什么?”
叶枫冷冷扯了扯嘴唇:“衿衿走了,最开心的就是你了,你不是做梦都想赶她走吗?现在如愿了,你怎么不去放炮庆祝?”
“枫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我什么时候要赶她走了,明明是她自己离开的,你不要什么都推到妈妈身上好吗?妈妈也很委屈的。”语气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最委屈的那个。
“够了,别在我面前演了。”叶枫冷声说道,“我看了八年,早就看够了。”
话落拽下输液管,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叶夫人赶紧扶住他:“枫儿,你要干什么去?医生交代要你好好休息,你不能乱跑。”
“起开。”叶枫一把推开她,叶夫人猝不及防下被推的跌倒在地上,疼得“哎呦哎呦”叫唤起来。
叶枫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别开脑袋,薄唇抿的死紧。
“枫儿,你怎么能这么对妈妈,太让妈妈伤心失望了。”叶夫人狼狈的爬起来,不知道有多难过委屈,亲手养大的儿子竟然这么对她,就为了那个不要脸的贱人,现在她心底简直是把宁子衿恨透了。
把她儿子抢走不说,还迷惑他的心智,好端端的人变成如今这副样子,这一切都是宁子衿的错。
叶枫根本懒得看她,对这个妈他早已经看透,也不报任何希望,转身就走。
“我去找衿衿,如果找不到她,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家门一步。”
“你给我站住。”叶夫人声嘶力竭的大叫道,形象也不要了。
叶枫脚步顿了顿。
叶夫人跑过来拦在他面前,扬手一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厉声道:“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能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这就是我养的好儿子啊。”
叶枫深吸一口气,冷冷看着面前的女人:“我如果放弃了衿衿,我才是最不负责任的男人。”
他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妈,是儿子不孝,辜负了你和爸的期望,但如果没有衿衿,我根本坚持不下去,请原谅儿子的不孝。”话落磕了三个响头,每一声都特别响亮,磕的叶夫人心头一颤。
脚步蹬蹬后退,不可置信:“你……你……。”
“衿衿生不了孩子,那我就不要孩子,我会去做结扎手术,你就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如果要传宗接代,还有潇潇……。”
话落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叶夫人拼命的追上去:“站住,你给我站住,叶枫,你如果敢踏出医院大门一步,我现在就从楼上跳下去。”叶夫人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叶枫脚步顿了顿,下一刻,脚步没有丝毫停留,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自己母亲什么德性他很清楚,她只是吓唬他罢了,根本就不敢真跳。
“造孽啊,我这是生了个什么玩意儿。”叶夫人哭道。
“宁子衿——、”她咬牙切齿的开口,这个贱人,把我好好的儿子迷惑成这样,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叶夫人不知道的是,叶枫很早就知道自己有病,他上初中的时候犯过一次,他自己偷偷上网查,发现是癫痫,他很平静就接受了,从此之后他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有时候别看他面上看起来生气,其实他内心非常平静。
没有孩子正好,否则他的病遗传给孩子,就是害了他。
他还要找衿衿,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犯病,他脑子此刻异常清醒,也异常平静。
她一定回了江州,他要去江州,一定要亲自找到她,带她走,离开这里……
——
“哇,纪小姐本人比照片上更漂亮。”项生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个子不高,却很瘦,精神的短发,工整的西装,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像个大学老师,笑起来很是亲切。
“谢谢。”少女微微一笑,端的是一个优雅矜持。
“形象这么得天独厚,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项生叹道,不会先一上来就切入主题,会根据每位嘉宾的特点闲扯几句,活跃气氛,也不会让对方太过紧张。
云涯摇头笑了笑:“我不喜欢生活在镁光灯下,做一个普通人挺好,享受阳光雨露,鸟语花香,生活简单点,幸福就多一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我的追求嘛,就是简单的活着。”
对有些人来说,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对金钱、权利、欲望的追求早已让人们忘记了最初的本心,他们一直追逐永不停歇,以至于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
而这个女孩,她的愿望,仅仅是活着罢了,听着很简单,然而有多难,没有人理解。
一个人从生到死,经历的一切,只是为了活着罢了,这个很简单的道理,很少有人能参透。
项生深深的看了眼面前的女孩,很难得,一个才十六岁,本该青春年华的少女,却能领悟到这一层,很难得啊!
------题外话------
家里白事儿,心情糟糕,不说了,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