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口鼻扛在肩头带走。
云涯在这些彪悍的男人面前就跟小鸡似得,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这六个保镖她并不陌生,下午在酒店大厅就见过了。
是艾米尔王子的人。
这下麻烦了。
她心底祈祷着艾伦能快点看到短信,回来救她,否则……
她想到以前听到的关于艾米尔王子的传闻,一颗心陡然下沉。
两人被扔在地上,背对着两人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长袍的男人,为首的黑人保镖走到男人身边,附耳说了句什么,男人讶异的挑了挑眉,起身,走到两人面前。
蹲下身子,伸出右手挑起云涯的下巴,眼底划过一抹兴味。
云涯眉眼阴沉,看着面前面容俊朗的不似凡人的男子,用流利的阿拉伯语说道:“艾米尔王子,我是梅菲家族的客人,想必您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得罪梅菲家族吧。”
现在只能搬出梅菲家族震慑他,毕竟他虽是王储,可也得注意影响,这里不是他的王国,他也要给梅菲家族三分薄面,下午本就是用这个理由将艾米尔王子劝走了,没想到,她自己倒是撞到枪口上了。
云涯心底不确定他会不会卖梅菲家族的面子,捏了一把汗,眸光却丝毫不退缩的望着他的眼睛。
艾米尔王子曾被评为全球最性感俊美的男人,由此可见,他本人应当极有魅力,尤其是对女性而言,很难拒绝得了这样一双深邃迷人的目光。
艾米尔王子对于她会阿拉伯语感到一丝意外,挑了挑眉,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想了想,云涯说道:“Nyx。”
“Nyx?”艾米尔王子眉头微蹙,“好像有些耳熟呢。”
“我是医生。”云涯补充道。
艾米尔王子恍然大悟:“我终于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很有名的外科医生,没想到,竟然是一位如此年轻漂亮的女孩,真是出乎意料。”
紧接着,艾米尔王子望向她的眼神透着一丝复杂,云涯刚松下来的心一下子又高高吊了起来。
她之所以说Nyx也是有原因的,因为阿米尔王子的母亲患有隐疾,这几乎不是什么秘密,需要做手术根除,但对方的身份……几乎没有一个医生敢接手,一拖就拖到了现在,听说艾米尔王子在全世界寻找优秀的外科医生,为母亲的手术做准备,他如果真是为母亲好的话,必定不会轻易动自己。
云涯也是在赌,赌他不敢动自己。
梅菲家族他也许不放在眼中,但他的母亲……他是个大孝子,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艾米尔王子看起来有些莫测,不知道他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我听过你的名字,早就想见你本人,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见,Nyx医生,请原谅我的冒昧。”说着朝云涯伸出右手。
云涯松了口气,却不敢放松警惕,伸出右手和他轻轻握了一下,那一瞬间,他的手指在云涯掌心勾了勾,充满挑逗的意味,云涯心一下子再次沉入谷底。
微微垂下睫毛,头顶响起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耳侧,令她汗毛倒竖起来。
“怎么办?一开始只是好奇,现在更感兴趣了,Nyx医生,愿意陪我一晚吗?”
男人附在她耳边,低低耳语。
云涯控制心底的恐惧,冷静的说道:“艾米尔王子,我有男朋友,请恕我难以从命,我是梅菲家族请来的客人,如果见不到我,小梅菲先生恐怕会生气,艾米尔王子虽然作为王储,但现在是在美国,你敢公然得罪梅菲家族吗?”
话一出口云涯就后悔了,她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虽然用梅菲家族威胁了他,但对于一个大男子主义严重的男人来说,无异于一种挑衅。
果然,她到底还是害怕了。
男人眼底划过一抹嘲讽,“梅菲家族……?”暗嗤一声,抓住云涯的肩膀将她提起来,下一刻,就把她扔到了身后的大床上。
云涯双手死死揪住被子,立刻翻身爬起来,下一刻却被两个黑衣保镖用手铐拷在了手腕脚腕上,又被重新扔了回去。
看着站在床边拿着皮质玩具的男人,冷笑道:“艾米尔王子,你的母亲将不久于人世,你如果敢动我一根汗毛,你将会失去这个世上唯一能救你母亲的人。”
她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有本事你就弄死我,等我脱困,管你是什么王储不王储,老娘一定弄死你。
男人眼底划过一抹危险,勾唇笑了笑,附身躺在云涯身边,单手支着下颌,另一手拿着皮具,轻轻挑起云涯的下巴,眸光兴味:“我就喜欢聪明的女人,但自作聪明就显得很不可爱了。”
云涯偏了偏头,男人的手落空,眼眸一厉,忽然抓住云涯的肩膀撕裂了她身上的衣服,云涯暗暗咬牙,冷静的出奇,冷眼看着他剥落自己的衣服,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神就像看死人。
男人就像被挑起了兴奋点,看着逐渐显露的雪白酮体,眸低划过一抹深深的欲色,仿佛一头猛兽,瞬间就像要人吞吃入腹,云涯心猛然颤了一下,双手紧握成拳。
波姬看着眼前的画面,默不作声的垂下头,虽然感觉很对不起云涯,但她也无能无力。
男人附在她耳边,想去吻她的耳垂,云涯猛然仰头,一口咬在他耳朵上,狠狠一撕,伴随着男人的惨叫,耳朵被活生生咬撕了下来,温热的血溅了她满脸,云涯眸光阴郁,狠狠呸了一口,把咬下来的耳朵吐出去。
男人吃通的惊呼一声,一抹满手血,下一刻眼神忽然变得无比凶狠,双手掐在云涯脖子上,“找死。”
云涯勾着嘴角,满嘴血,凄艳绝美,眼中却燃烧着倔强又冰冷的火焰,“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你一定会死在我手中。”
管你什么屁王储,老娘怕你。
渐渐呼吸不过来,男人下手越来越狠,眼神也渐渐变得阴戾无比,恨不得掐死她。
云涯眼前一阵阵发昏,死就死,她绝对不会让陌生男人染指她的身体,绝对不可以。
晏哥哥……我是不是好傻,在生命和贞操之间,我宁愿选择后者。
只要一想到会被除你之外的男人占有,我宁愿去死。
真的没救了……
她苦涩的笑着,大脑逐渐一片空白,头顶是男人凶残的眼神,落在脖子上的手劲一点也没松。
就在云涯绝望的时候,身上的男人忽然手一软,整个人猛然趴在她身上,温热的血溅了她一头一脸。
云涯愣了愣,下一刻波姬的尖叫声骤然响起,然后是保镖掏枪上膛的声音,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几乎眨眼间,保镖一个个倒下,均被飞刀割破喉咙。
云涯猛然直起身来,推开身上的男人,只见他眉心一个硕大的血窟窿,双眼暴突,死不瞑目。
子弹从后脑贯穿眉心,一击毙命。
云涯捂着胸口,忽然翻身趴在床边呕吐起来,吐得眼泪都出来了。
纱帘飘荡,房间的阴影里,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那人背对着她的方向,一身黑色劲装,飞刀飞旋在灵巧的五指间,看的人眼花缭乱,却也胆颤心惊。
云涯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到那人转过身来,朝她走了过来。
他戴着半边银质面具,露出一半面容来,浓眉修长,眼眸凛冽,一眼惊艳。
这是个神秘而强大的男人。
云涯半撑着身子,她确定,从未见过这个人。
他走到波姬面前,手中飞旋的刀忽然朝波姬的脖子飞去,云涯忽然开口:“不要……。”
男人眼眸一凛,飞刀旋过波姬的脖子,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划开一道浅浅的血线,复又重新落到男人手中。
波姬白眼一翻,瞬间昏死过去。
云涯松了口气。
男人轻哼一声,忽然抬步朝她走了过来,黑裤包裹下的双腿修长紧实,落下的脚步坚实有力,一下一下,轻若无声,却仿若一把重锤狠狠的敲击在云涯心头。
那双眼神锋利如刀,割在肌肤上皮开肉绽。
云涯暗暗握了握拳:“她是我朋友,你不能杀她。”
男人站在床边,侧眸看了她一眼,眼珠淡漠,云涯的心却陡然间吊起来。
男人弯腰就要来抱她,云涯挣扎了一下,男人垂眸:“别动。”
云涯本来就饿的没多少力气,又经过刚才一番挣扎,现在整个人几乎要虚脱,连挣扎也没了力气。
无奈的窝在男人怀里,垂眸淡淡道:“你是谁?”
“无痕。”他淡淡开口,声音低沉悦耳。
“为什么要救我?”她固执的反问。
男人垂眸看了她一眼,云涯头皮发麻,抬眸回视,他的眼睛形状很漂亮,眼珠是褐色的,那眼中涌动着云涯看不懂的复杂,她总觉得这样的眼睛很熟悉,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小姐。”
他淡淡开口,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云涯却瞬间脸色大变。
猛然从他怀里跳下来,她疾步后退,眼神警惕而犀冷。
男人嘴角微翘,似乎是在笑,但配上僵冷的面部表情,这个笑就显得极为莫名。
“我救了你。”他偏了偏头,似乎不明白这个女孩忽然变脸的原因。
云涯冷笑道:“滚,别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会忍不住杀了你。”她捡起掉在床边的皮具,在手上绕了一圈,猛然朝躺尸的艾米尔抽去,一下一下抽的十分用力,身上的白袍没几下就破开一道道口子,沁出血丝来。
男人眉梢微挑,看着女孩残暴的一面,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犹不解恨,可惜手边没有趁手的匕首,云涯有些遗憾,这时候身旁忽然伸过来一截修长的手指,一柄精巧的匕首递到她面前。
云涯扭头,看到男人淡漠的侧颜,以及毫无情绪的眼珠,心口一滞,骂道:“我让你滚你没听到吗?谁让她救我的,我就是死也不想让她救。”
男人偏了偏头,“我再晚一步,你就死了。”
云涯冷笑:“谁要你假好心,我死了更和你们的意。”云涯劈手夺过匕首,一下子就朝艾米尔胸口扎去,拔出来再插进去,云涯仿佛在发泄般,几乎眨眼间艾米尔身上就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男人暗暗皱眉,忽然出手握住她手腕:“够了。”
云涯咬牙切齿:“不够,远远不够。”她推了男人一把,忽然朝脸上下刀,直接把眼珠子给挖了出来,扔在地上踩烂,任性又残暴。
男人耳朵动了动,忽然抬手敲在云涯后脑,云涯白眼一翻,瞬间晕了过去,被男人接在怀里,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男人侧眸,喉间发出一道奇怪的尖鸣,眨眼间,房间暗影处出现两道黑影。
“收拾好现场。”
“是。”
“这个女人怎么办?”
男人垂眸看了眼怀里昏迷过去的少女,蹙了蹙眉:“带走,催眠她的记忆。”
“是。”
男人抱着少女大步走出房间,走廊里空无一人,走到尽头的房门前,插上房卡推门走了进去。
“刚才那位就是……。”两人麻利的收拾血腥的现场,其中个子稍高的女人压低声音问道。
“啧……看这残暴的手段,跟queen有的一比,真不愧是母女。”看着惨不忍睹的尸体,身材火爆的女人啧啧感叹。
“Q最是冷漠,什么时候见他抱过女人,要不是亲眼所见,真是不敢相信,N知道了,估计鼻子都要气歪了。”这道声音明显有着幸灾乐祸。
“N敢生气吗?除非她不想活了。”
另一道声音沉默了。
确实,谁敢生气,这个世上如果有谁能让Q另眼相待的话,恐怕也只有那个女孩了。
——
将少女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男人拨开落在她脸上的发丝,露出少女苍白的面容。
站在床边,高大的身体如同一堵墙,暗沉,压抑。
掌心一翻,一个小巧的盒子出现在掌心,打开,里边摆放着一个小巧的吊坠,那是一朵开的荼蘼的曼珠沙华,妖艳,凄美。
手指落在花蕊上,只见那零散的花瓣瞬间旋转起来,包拢着变成了一个圆形的球体,看起来就像一颗小巧的弹珠,极为普通。
男人将吊坠戴在她脖子上,长度刚刚在锁骨下方,她永远也别想摘下来。
倒退着站在窗边,扭头看了眼昏睡的少女,风儿轻扬,纱帘飘荡,下一瞬,男人的身影消失无踪。
云涯尖叫着醒过来,大口大口喘息。
她梦到自己差点被掐死,一双凶狠的眼珠最后变成一双极为淡漠的褐色眼珠,男人附在她耳边温柔的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现在想来,惊悚的后背汗毛倒竖。
云涯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记忆渐渐回笼,脸色越加苍白。
一切都不是梦,都是真的。
她掀开被子跑到卫生间,掬了把清水洗脸,脑子清醒了些许,她抬眸看着镜子里的人。
目光有些恍惚。
忽然,她视线落在脖子里,一个银色的小球格外吸引视线。
这是什么?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把东西摘下来,然而这东西似乎长在了她脖子里,怎么都拽不下来,把脖子都勒红了依旧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她想到那个戴着银质面具的神秘男人,是他干的吗?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云涯忽然被恐惧馔取了全部心神,她做的所有一切都在那人的关注之中,这实在是一种极为可怕的感觉,想象一下,暗中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怎么能淡定的了?
一直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然而她忽然发现,她也只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这种认知让她濒临崩溃,她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她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眼底划过一抹幽暗,她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一颗心越发坚定执著。
手掌包裹着小球,冰凉彻骨,她暗暗咬牙,一切才刚刚开始,究竟鹿死谁手?我们拭目以待。
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