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清洗干净后,上了药,随便包扎好,再套上了外衫。
她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身上杜天的衣衫,却不得不暂时穿着它。
武红妆换好药后,一直坐在桌边,等着杜天回来告诉她,如何处置她。
直到天黑的时候,杜天才终于回营了。
他是端着一盘饭菜进来的,掀开帘帐走进来,看到坐在桌边的武红妆,又看了一眼同他离去前没有丝毫变化的床,不禁道:“你受了伤,为何不去床上休息一下?”
武红妆淡淡道:“身为俘虏,岂敢随意睡杜将军的床?”
“狡辩!嫌弃就直说!”杜天也不在意,将饭菜放在桌上,“吃吧。”
武红妆略迟疑一阵,拿起筷子斯文地吃起来。
一旁的杜天盯着她的动作,心想这小子用膳可真斯文,比他妹妹杜悦还要斯文。
武红妆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吃了两口放下筷子,声音冷淡:“杜将军有看人用膳的嗜好?”
杜天轻咳两声,装作打量别处移开了眼,可刚刚那红唇慢慢咀嚼的样,却刻进了那脑海里。
那小子的唇,生得可真诱人啊!他身为男子,都忍不住想扑上去尝尝那味道。
若是女子,该多好!杜天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看了看武红妆,心里直呼可惜,实在是暴殄天物!
武红妆用完膳后,杜天命人收走了碗筷。
他走到床边,伸手拍拍床,示意武红妆过来,“歇息吧,今晚本将军牺牲一下!”
武红妆身形不动,望向杜天,“将军打算如何处置我这个俘虏?”
哪有这么迫切想被惩罚的俘虏?“今日本将军累了,没想清楚,明日再说。”
“那将军请歇息,我坐在这里等候将军明日的处置!”正襟端坐的姿势,不可侵犯的气质展露无遗。
这小子,还真当自己是朵花,要他求她来睡不成?还是说,她将他当成别有用心的人,所以不肯过来?
杜天心里来气,翻个身不再理会那个倔强的小子。
半夜的时候,杜天醒来,桌边的武红妆已趴在桌上睡着了。
右臂放在桌上当枕头,头歪向一边,这样的姿势打个盹还行,若时间长了,肯定容易落枕,明早醒来,脖子定会异常难受。
杜天心中叹口气,行,小子,本将军认输!
他起身走到桌边,将熟睡中的武红妆拦腰抱起。
若是平时,武红妆定会惊醒过来,但今日与杜天打斗时已耗尽力气,又失血过多,武红妆此时几乎是昏睡过去的症状。
杜天一抱之下,才惊觉这小子居然如此轻,这是被人虐待着长大的吗?可看他皮肤虽有些黑,也算细嫩,不大像啊!
许是不小心牵扯到了肩上的伤口,怀中的人不自觉地轻皱了一下眉头。
杜天忙轻轻托住她手腕,小心翼翼将她放到了床上。
床上的人儿舒服地轻哼一声,不由自主翻身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那张脸正好正对着杜天。
长长的睫毛微翘,圆润的鼻头随着呼吸轻轻煽动。
杜天的目光,慢慢下移到了武红妆的红唇上。
红红的,肉肉的,水水的,好像会发光一般,这唇为何生得这般好看?
杜天歪着头,忍不住想看得再仔细些,于是靠近靠近,再靠近,近到能感受到她鼻端呼出的气息。
那气息居然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杜天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真好闻!
这倔强的小子,居然连呼吸也是香的,好神奇!
他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红唇,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想试试什么味道。
好甜!杜天气息一滞,忍不住将那红唇含入其中,轻轻吸吮,而后越来越重。
武红妆睡梦中,只觉得呼吸越来越难受,好像有东西在咬她,又有东西扎得她的脸好痛。
她不舒服地轻哼出声,无意识地伸手推了推。
杜天从失神中回过神来,看着被自己咬得越发红肿的唇,还有那上面明显的牙齿印,身上热气全部集中一处。
他有些不敢置信刚刚自己做的事情,还有此时身体的反应,腾地站起身,暗骂自己的无耻,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营帐。
武红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侧躺在床上,一惊之下慌忙坐起身,低头仔细查看一下衣衫,发现完好无损,才放下了心。
帐中只有她一人,也不知是她半夜迷迷糊糊中爬上的床,还是那个将军抱自己上的床。
武红妆只要一想到与那个人,有过近距离的肢体接触,心中就升起烦躁。
早膳是一个高大的年轻侍卫送进来的,白粥包子和咸菜。
武红妆刚喝了一口热粥,唇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她轻轻用舌头舔了舔,发现唇上好似多了几道伤痕。
莫非是昨晚肩膀太痛,她睡觉时不自觉咬伤的?
武红妆心中疑惑不解,皱皱眉将这事放到了一边,毕竟现在身为俘虏,这点小伤实在是无足轻重,重要的是黎军会如何对她!
结果接连三天,那个杜将军都没有现身。
这种明明刀已架在脖子上,偏又不知何时砍下来,这种心理煎熬,比起直接一刀更令人难受!
武红妆便是这种心情,她不知她会被如何处罚,不知何时会被处罚,肩上的伤,几天没换药,十分不舒服,但她不敢换,她不知道那个杜将军什么时候会突然回营帐。
这边杜天在惊觉自己对一个少年,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后,狼狈跑出了自己的营帐。
然后跑到射箭场,就着营地上火把传来的微弱的光,射了大半宿的箭。
心绪不宁,自然大失准头。
不过杜天的目的,只是想消耗多余的体力,摒弃掉脑海里不该有的想法,根本不计较准头。
他不敢回营帐去见武红妆,生怕自己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来。
杜家可等着他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他怎能对个男子产生不该有的感觉?
晚上的时候,杜天四处巡逻消耗时间,待所有人都入睡了,才悄悄寻个隐蔽处,躺上大半宿,趁所有人还没起的时候,跑到射箭场,装出一早起来练箭的样子。
第三日的晚上,杜天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有脚步声越走越近。
杜天惊醒过来。
听脚步声好似有两个人,这么晚了,还有哪营的兄弟会出来闲晃?他选的地方,连巡逻兵也不会轻易来的。
“兄弟,刚才爽吧?”一道粗厚的男声响起,声音充满了暧昧。
“嘿嘿,兄弟介绍的不错!”另一人道,声音中似带着回味,“那功夫,绝了!还有那小嘴儿,红嘟嘟的,怎么亲也亲不够。”
“说起那小嘴,兄弟我听营中年长些的兄弟讲,那武夷国长公主,生得一张引人犯罪的小嘴儿,是男人见了,都想扑上去亲一亲。”
另一人笑得越发浮荡,“嘿嘿,你若昨日跟兄弟我说,我肯定不信,现在嘛,兄弟我信了。”
杜天没有听到后面那人的回答,只听到前一人说“武夷国长公主,生得一张引犯罪的小嘴儿!”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忍不住从暗处出来,问道:“那武夷国长公主生得何等模样?”
两个小兵被那声音吓一跳,再一细看发现是杜将军,双腿一软,不由跪下了,“将军恕罪!”
军中私下去红帐被抓了是要受军棍处罚的。
“说!”杜天提高音量,威严感十足,“武夷国长公主生得何模样?”
先前那个小兵战战兢兢地,将他听来的信息,转述了一遍。
武夷国长公主最让人惊艳的,便是她的红唇,至于其他的,没人过多关注,因而小兵讲来讲去,也无法让杜天在心中形成一个清晰的样子。
但他想起那个被他抓来的小子古怪的举止,还有那让他生了渴望、破了自制力的红唇,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相信,她就是武夷国长公主武红妆!
杜天抬起脚,对着那两个士兵一人踢了一脚,“滚回去!下不为例!”
“是,将军!”得到赦令的二人松口气,互相搀扶着走了。
黑暗中,杜天嘿嘿地笑了起来,一双眼绿油油的,像遇到猎物的丛林之王。
第四天一早,操练完的杜天回了营帐,武红妆坐在桌边,床上的东西摆得十分整齐,想来这几晚都没人上去睡过。
杜天将武红妆的五官细细打量了一番,脖子,胸,咳咳,那么平,应该是裹住了吧,想来十分辛苦。
接着是细腰,还有臀部,放肆的眼光,看得武红妆恼火起来,“杜将军,您想好如何处置我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杜天收回眼光,突然问道。
“不过是一敌国俘虏,有什么好知道的?”
“你叫什么名字?”杜天坚持。
“武…小武,我叫小武。”
小武啊,呵呵,杜天的眼神转向她肩膀,突然生出心疼,不由放低声音,“换药了吗?”
武红妆被他陡然的温柔弄得很不自在,“没换。”
“那你先换药,我中午用膳的时候再过来。”杜天说完就出去了。
武红妆看着不断晃动的帘帐,脑子里越发糊涂了,这什么状况?
伤口处实在难受得紧,武红妆受不住,偷偷看了看帐外没人,脱下外衫,快速地换了药。
杜天果然在午膳的时候回来了,他陪着武红妆用过膳后,扔下一句晚膳的时候再回来,又不见了踪影。
晚膳过后,杜天又出去了,武红妆以为杜天会同前几天一样,整夜不归。
哪知没一会,就回来了,头发湿漉漉的,明显是刚沐浴完,这样几天没沐浴的武红妆,感觉自己浑身都痒了起来。
“过来睡吧!”杜天朝她招手。
“不用了,杜将军,您请歇息!”
这一次杜天没有像上次一样,自个儿躺在床上,而是站起身,走到武红妆身边,突然一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武红妆一惊,大声呵斥,用力挣扎,“放我下来!”
“你想我干什么?”营帐不大,桌边离床边不过几步路的距离,说话间,杜天已经将武红妆放在了床上。
“杜将军,请自重!”武红妆挣扎着要起身。
杜天伸手按住她右边肩膀,让她无法起身,“本将军不过是抱着优待敌国俘虏的想法,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慌什么?”
他的眼神扫遍武红妆全身,“除非,你身上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此言一出,武红妆不敢再挣扎,生怕他突然伸手,要检查她身上有什么秘密。
没受伤时,她已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肩伤未愈,更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我只是想着几日未曾沐浴,担心弄脏了杜将军的床榻。”
“没关系!”杜天见她不再挣扎,伸手抚上她面颊,大拇指似是不经意擦过她红唇,“小武肌肤这么细嫩,想必也是出生武夷国富贵人家,若将你好好养着,到时候通知你家人来赎,说不定能换回不少银子。”
武红妆脸扭向一旁,却怎么也摆不脱他的手,她咬牙瞪向杜天,杜天一摸之后,已满意又识趣地收回了手。
他嘿嘿一笑,爬上床挨着武红妆躺下。
堂堂武夷国长公主,何曾与个男子共枕过,虽说在上次昏睡时,可能也共枕过半宿,但那时她毫无意识,这一次却是完全清醒的。
身后的男子挨得太近,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炙热。
武红妆悄悄往边上挪了挪,想远离那炙热,但不稍片刻,那炙热便跟着她移了过来。
她再移,那热意仍跟着她。
武红妆最后移动后,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男子冷冷道:“杜将军,请不要离得太近。”
说话间,不曾留意她的身子已到了床边,再准备翻身的时候,身体突然一悬空,眼看就要掉下床去。
然后有条结实的臂膀从后边伸过来,及时地搂住了她,并将她拉向了自己火热的怀抱。
“放手!”武红妆挣扎道。
“本将军之所以靠近你,是怕你摔下床!你瞧,果然差点摔下去了。”杜天的双眸含着得逞的笑。
若不是你一再靠近,本公主会掉下床?武红妆银牙紧咬,“谢杜将军关心,刚刚的情况不会再发生了。”
“本将军还是不放心,还是搂着你睡比较安心!”
杜天边说,边伸出一条腿压在武红妆身上,“你是本将军的银子,可不能有半点损伤。
再说了,都是男人,搂在一起睡觉有什么奇怪的?莫非你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产生了什么奇怪的想法不成?”
两个男人搂在一起睡觉,才更奇怪好不好?武红妆被他神奇的逻辑打败,又怕他突发奇想来检查,只得被他搂住压住,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