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看了一脸惨白的银杏一眼,微微凝了凝眸,却没有说什么,又披了件衣服便带着两人出门去了。
门口林毅已经将马车准备好了,显然是早就听到了风声。
见林媛几人出来,林毅略带担忧地看了银杏一眼。
马车一路前行,银杏几次想要张嘴说什么,不过在看到林媛有些阴沉的脸色之后全都闭了嘴巴,小手绕着衣角,局促不安地抠着。
林媛自然也看到了她的异常,她一直等着银杏主动开口,偏偏这丫头就是不说话。
不说话就算了,反正等下到了洞天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马车绕过街角,林媛便听到一阵尖锐而激烈的大骂声,而且骂的内容十分难听。
林媛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银杏更是身子一颤,连手指头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水仙气得脸色大变,紧紧咬着嘴唇,她们之前不是在将军府里就是跟在林媛身边,哪里听到过这样难听的话?
“停吧!”
林媛突然说了一声,林毅立即就把马车停了下来。
勒紧缰绳,林毅危险地眯眯眼睛,头也不回,沉声问道:“姑娘,属下这就把那个口出妄言的女人赶走!”
“不用。”
不等林毅动作,林媛已经挑开了马车帘子,将头探了出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在洞天门口骂街的女人,还用小手支着下巴,脸上满是兴奋地神采。
这样的林媛,林毅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了,上次见到好像还是在林家坳的时候。
林毅干干地咳嗽了一声,拿着缰绳扭了扭身子躲到了一边,最后给了那个骂人的女人一个怜悯的眼神。
水仙和银杏都没有见过林媛如此高兴的样子,不禁面面相觑,洞天都被人骂成这样了,怎么小姐还这么高兴地坐在这里看戏?好像那个女人骂的不是她的洞天似的。
林媛勾了勾唇角,一双眼睛在那个叫骂的女人身上来回打量。
这个女人身穿一身藕荷色的绸布裙子,头上还戴着一只银簪子,抬着手大骂的时候,手腕上还有一只银镯子若隐若现,瞧着总有那么几分眼熟。
林媛挑了挑眉,看她这样打扮,这个女子至少应该是个家境不错的,可是为什么说出来的话那么难听呢?
心思快速地转了转,林媛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身边脸色惨白的银杏,继续不言声地听那女子骂街了。
此时,那女子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洞天门口站着的刘掌柜,毫不留情地叫嚣着。
“什么玩意儿!整个门里都是白眼儿狼,白眼儿狼!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们,有了点儿臭钱儿就不把老娘放在眼里了?啊?也不瞧瞧老娘为了你那一大家子人花费了多少心思,愁白了多少根儿头发!老娘穿不到好的,吃不着好的,成天在家里挨饿受冻,你倒好!他娘的,整日里吃香的喝辣的,什么时候把我们放在心里过?”
不住声地骂了好一串,这女人才终于歇了歇,身子也往侧面转了转,正好让林媛看到她的正脸。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让林媛把前天的饭菜也都给吐出来!
明明已经四十岁的人,还非要在脸上涂抹厚厚的脂粉,不光是厚厚的脂粉,她还画了眉毛和口脂,脸颊上好像还涂了胭脂,只是那胭脂显然不是很高档,随着她破口大骂,已经糊了一脸,偏这女子还不自知,一边骂着一边自以为很美地撩了撩头发。
林媛终于受不了了,扭头以一种道不清是怜悯还是无奈的语气对银杏苦笑道:“这就是你的后娘?幸好是后娘啊!”
银杏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林媛已经早早猜出了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份。不过转念一想,小姐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她紧紧咬着唇,微微地垂了头,眼角慢慢渗出了一滴眼泪。
林媛心头一软,是啊,若是自己亲娘还在,谁会愿意要那样的后娘?
叹了口气,林媛瞥了那个正中场休息的女子一样,对银杏道:“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说吗?”
被林媛如此一说,银杏的眼泪淌得更凶了,连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呜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这还是林媛头一次见到银杏如此,以往的银杏,都是笑盈盈的,圆圆的脸蛋上永远挂着甜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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