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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难言的失落与酸涩在心间缓缓的散开,随着血液流淌入他的四肢百骇之间,竟是很久很久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了。
他不由微微的用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腿,眼色沉暗。
身着一袭杏色儒裙的卫箬衣眼眉如画,笑眼弯弯,眸光之中晕开的光几乎能摄住人的魂魄。原来她开心的时候这么美丽,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可入画,美人如斯,动静皆宜。
想想之前她一直在走神,发呆,萧子雅的嘴角就泛起了一似淡淡自嘲一样的笑意,偷来的就是偷来的,到头来依然不是自己的。那若是……
他抬起的手,勾起了桌子上一壶酒,倒了一杯递到了萧瑾的面前,“你很久没来过了。自从搬出王府之后,连见你一面都难。”他淡笑着说道,“难得今日能凑到一起,来喝点吧。”
“多谢,身上有伤,不必了。”萧瑾也淡淡的说道。
“果然是疏离了很多。”萧子雅不以为意的一笑,他将酒杯收了回来,自己一饮而尽,顿觉喉咙之间一片火辣,平日里喝这种酒还觉清冽,今日却是变了味道了。
“我一贯如此,堂兄不必多想。”萧瑾说道。
“五皇子殿下身上有伤,你就别叫他喝酒了。”拱北王妃一片慈爱的说道,“小五啊,伤的可严重?需要休养多久?”
“多谢。”萧瑾欠身,“只是皮外伤,再加上一些陈年旧伤复发,这段时间也感觉到有点乏了,所以才来小住几日,只要京城传唤,是要马上赶回去的。”
所以就是不定住几日了?萧子雅明白的很,只是他不道明。
“围场之事让你们都忙坏了吧。”萧子雅淡然的问道。
“是。”萧瑾点了点头。
“可曾查处什么头绪来?”萧子雅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查出的东西日日都会呈报给陛下,等以后水落石出,陛下自会公布天下。”萧瑾说道。
倒是滴水不漏。
萧子雅笑了一下,自己这个堂弟自打进了锦衣卫就是谨慎的很,想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也不追问下去,而是点了点头。
最近陛下抓了几个人,秘密的拘禁了起来。
“那些闹哄哄的事情,提起来就觉得麻烦。”拱北王妃笑道,“你们难得聚在一起,不谈这些叫人糟心的事情。箬衣啊,来尝尝这虾球,用茶叶炒的,很是清香。”拱北王妃用了一个眼神,边上就有侍女过去用象牙筷子替卫箬衣捻了点到她面前。
“多谢王妃娘娘了。”卫箬衣欠身谢道。
“你看看你,还总是用尊称那么麻烦。”拱北王妃笑道,“你可是不知道,我做梦都想有你这样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儿呢。”
卫箬衣敛下眼眉,这几天拱北王妃对她很好,好到叫她觉得有点过了。
许是她敏感了,但是总觉得拱北王妃有点对她太过热情了。
但是她一言一行又都叫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许是她真的有点想多了吧。
萧子雅提公用的象牙筷子给自己的母亲也夹了一个虾球,“母妃,你可不要吓着箬衣才是。”他淡笑着说道。
萧瑾的手微微的一顿,箬衣!萧子雅叫的可真够亲热的。他猛然觉得有点不对,抬眸扫了一眼,正好见到萧子雅顺手又用公用的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了卫箬衣的面前,那动作流畅自然,好像他本就该这样做一样。随后萧子雅便眼神温润的看着卫箬衣。
卫箬衣顿时觉得自己背上一阵寒气袭来。
呵呵哒!
要出事!
“我不喜欢吃鱼!”卫箬衣赶紧说道,随后她马上将自己面前碟子里面的鱼块扔到了萧瑾的面前,“给你!”
萧瑾……
他敛下了眼眸,“你不喜欢的便给我啊?”他故意哑声问道。
“那……倒了!”卫箬衣说道。
“算了。”萧瑾再度哼了一声,夹起来放到了嘴里,“别浪费了,一食一饭当知来之不易。”
警报解除,卫箬衣算是长吁了一口气。
娘啊!这顿饭快点结束了吧!
卫箬衣觉得自己在萧瑾的严密监视下,快要成一个废人了!
萧子雅脸色微变,就连拱北王妃都看出了一点不妥之意,她眉心稍稍的蹙起,随后狐疑的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萧子雅却是半点声色都没动,依然一副融融如玉的温雅模样,只是勾起了酒杯,再喝了一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