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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兮,若、若是我扛不住,你们就把我绑起来。”赵无忧呼吸急促,瞳仁微微溃散,似乎进入了迷离状态,“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我吃药,这是、是我下的死命令!听懂了吗?”
素兮哽咽,狠狠点头,“听懂了。”
赵无忧只觉得自己快喘不上气来了,开始撕扯着自己的衣襟,好像快要渴死的鱼,在拼命的透气。她极力的保持自己最后的一丝理智,素兮在一旁死死摁住赵无忧的手。
“公子,你一定要忍住,忍住就可以了!”素兮的手也在颤抖。
温故以金针银针封脉,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尽可能的减轻她的痛苦。事到如今,什么法子都没了,只能看赵无忧的意志力有多强大。
当然还有一个更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赵无忧的身子。如果赵无忧的身子先垮,那这场戒药之举将会失去所有意义。
素兮不断的跟赵无忧说话,温故则极力的维持赵无忧的体力极限,尽最大努力让她熬下去。这过程自然是极为煎熬的,赵无忧一度晕厥,好在温故都极力的将她救醒。
醒来之后,赵无忧才算稍稍清醒一些,也算是熬过了一次。
“如何?”素兮面色泛白,温故面色发青,小桑榆身子微颤。
赵无忧却是连说话的气力都没了,眼皮子掀了一下,又无力的合上。此时此刻,脑子里是空的,什么都是一片空白。
温故不是没想过,用麻沸散来缓解她的痛苦。可麻沸散用多了会对身体有副作用,她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若是再惹出乱子,便越发不好收拾。
“大哥哥,你不会有事的。”小桑榆抹着眼泪。
赵无忧艰难的挽唇,终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实在是精疲力竭了。
温故探了脉,赵无忧还算稳妥,众人便守着她,让她能好好的歇一歇,合上眼睛睡一觉。这样的日子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这样的痛楚估摸着还得受一阵子,毕竟她这药实在是吃了太多,本该毒入骨髓。
若不是有蝴蝶蛊,估摸着……
一声叹,温故极是心疼的望着昏昏沉沉睡去的赵无忧,起身时便将眼角的泪,悄无声息的拭去。
模模糊糊中,赵无忧想起了父亲临走前说的那句话:简衍要成亲了。
是的,简衍要成亲了,这件事还是穆百里促成的。
毕竟总有个人盯着自己的怀中物,枕边人,这样的感觉真当不好受。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何况还是个青梅竹马的偷心贼,怎么想着都不舒坦。他穆百里又不是开善堂的,心眼自然只有针鼻儿那么大。
“爷?”陆国安上前行礼。
穆百里站在院子里,瞧一眼极好的天色,阳光暖暖的,心也是暖暖的,可脑子里却有个不安分的女人,不断的在走来走去,让人深感无奈。
陆国安继续道,“若是赵大人知道,简公子成亲这事儿是爷授意的,不知道会不会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