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去比较,而有的是女人愿意去用各种法子去争风吃醋,去讨那个男人的欢心。这个时候你该怎么办?是任他沉醉在别人的怀抱里?还是也学着去讨好他,把他的人他的心再夺回来?可用讨好用手段维系的婚约会幸福么?丈夫与妻子的关系又能平等么?这样过一辈子太累了,特别是当你还爱那个男人的时候。
顾舒窈回过头去看陈夫人,才发现她已将眼睛闭上,眼泪簌簌地流着,身子因为过度悲痛还发着颤,想必是真的死心了。
顾舒窈轻轻拍了拍陈夫人的肩,柔声问她:“姨妈,我们走么?”
陈夫人这回没有犹豫,含着泪点头。
生孩子就像鬼门关里过,佣人们在走廊上慌张地穿梭,殷鹤成靠边退了一步,主动让出位置给他们过身。他看着那些奔走的佣人,突然闪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他们那个孩子如果还在,出生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样?她是不是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他冷淡?
他偏过头往卧室里望去,才发现顾舒窈已经扶着陈夫人走出来了,看样子是真的要搬去法租界的洋楼。她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完全没看他,他也没有计较,只带着人跟在她后面往楼下走。
那边卧室,助产的医生匆匆忙忙到了,却发现吴静怡没有半分要生产的迹象。吴静怡怕陈师长看出她是装的,仍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叫着,陈师长也不好去责备她。不过他的副官过来传话,说少帅要走了,他连忙下楼去送。
陈师长到楼下,看见陈夫人也在十分惊讶,他没有料到陈夫人真的会走,顾舒窈走过去不卑不亢对他道:“陈师长,我先接姨妈去我那住,离婚的事我遵从我姨妈的意思,以后再和您谈!”说完便扶着陈夫人往洋楼外走。
刚走了几步,顾舒窈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她回头望去,竟是陈妙龄站在楼梯上看她。她只穿了一身睡衣,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可她没有说话,顾舒窈想了想,扶着陈夫人接着往前走,也没去管她了。
府里除了这样的事,陈师长觉得格外掉脸面,却也不敢给殷鹤成脸色,苦笑着叹了几声气。
殷鹤成敛了敛目,与他告辞:“陈师长,保重。我未婚妻脾气不好,请你海涵,别与她计较。”
陈师长连忙道:“怎么会怎么会,少帅言重了。”
殷鹤成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时嘴角有些微的笑。
顾舒窈和陈夫人已经走到洋楼外,顾舒窈突然犯了难,既然要走自然不好再坐陈公馆的车,她自己是做的陈公馆的车来的,殷鹤成会让她送陈夫人回法租界么?她其实还做了借此机会就住到法租界的打算。
顾舒窈正想着怎样和殷鹤成开口,殷鹤成突然走上前,主动为她们拉开车门。顾舒窈稍有些惊讶,看了他一眼。顾舒窈先小心扶着陈夫人坐进去,等她坐好后,自己正准备钻进车厢,却被人突然拉住手腕。
顾舒窈回过头,是殷鹤成。她原以为他不让她一同去,却不料他的手臂顺势一拉,自己已经到了他怀里。
顾舒窈觉得他的举动十分莫名,稍稍抬起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也在低头看她,眉头微微皱着,眼底却温柔。他见她抬头看他,想了想,才问:“你冷么?”
她脱了那件紫红色大衣后,身上就只穿了那条玛瑙红的旗袍。她方才心思都在陈夫人上面,并没有意识到冷,现在他一问,才发现自己其实已经快冻僵了。
他松开她,脱下那件戎装披在她肩上,“你想去陪陈夫人我没意见,不过住段日子就回来。我明天再派个医生过去一趟。”
顾舒窈以为他不会答应她去她哥哥那住,所以一直不敢跟他提,想着借送陈夫人的名义先蒙混过去。完全没想到他会主动开口,还答应给她派医生,愣了片刻,才说了声,“谢谢。”
看来何宗文那边没有暴露,难道之前错过的机会又来了么?她可以离开了?顾舒窈抑制住内心的欣喜,却又觉得奇怪。
他低头看着她,没有答复她的道谢,只替她紧了紧大衣,然后拍了下她的肩,“外面冷,快进去吧。”
他看着她离去,才上了另一辆车回帅府。帅府里还有一堆事等着他,他想着就心烦。他烦的时候习惯抽烟,只是他伸手去摸烟,才想起烟放在大衣的口袋里。他愣了一下,自己也笑了。他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很荒唐,放下一屋子宾客,却跑到这里来,非但没有将她带回去,还放她回了她一直想去的法租界。
她的心思他怎么不明白,可他今天却有些害怕了,她劝陈夫人离婚时的语气,她与陈师长对峙时的神态,一句一句都在他脑海中回荡。她的态度比他想象的要坚定得多,逼她太紧或许适得其反,不如慢慢地来。
顾舒窈的车在顾勤山洋楼前停下,可顾舒窈却发现,殷鹤成虽然派车送她,却也安排了侍从官在洋楼门口守着。她突然意识到,他仍防着她,只给她一定程度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