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起右手食指,摇了摇,轻描淡写吐出俩字:
“黄金。”
“偶耶!”
四个人立刻放声欢呼起来。
水凌玉不知从哪拿来一把精致的扇子,站在慕容越的身边一下一下地扇起来,还不忘低声下气地询问:
“这风力合适吗?要不要再用力一点儿啊?”
颜宝儿绕到慕容越所坐着的椅子后面,双手覆上慕容越柔软的双肩,一下一下地捏着,小声地问:
“越越啊,说了这么久,肩都酸了吧,我来给你捏捏。”
白歌蹲在慕容越腿边,双手攥成拳头,轻轻地给慕容越捶腿,一边捶一边殷勤地说道:
“越越,下午还要走远路,我先给你捶捶腿,解解乏哈。”
金琳琳从桌子上端过来一盘点心,捏了一块梅子蜜饯,喂给慕容越,热心地说道:
“知道你最爱吃酸的,来,我喂你吃。小心,别噎着。”
把梅子蜜饯喂给了慕容越,还不忘拿丝帕假惺惺地擦了擦慕容越的嘴角。
慕容越嘴里嚼着梅子蜜饯,感受着肩膀和大腿上传来的按摩,幽幽的扇子风吹着脸颊,舒服得紧。
四个人都十分殷勤,那热情过度的样子,让人一阵阵反胃。
慕容越满意滴连连点头,却突然开口,大煞风景地道:
“我把话说完哈。公子只见了我一个人,就这么决定包养我了。你说,如果见了你们,是不是也得包养你们?于是我决定,下午让你们四个去。我自己去只能赚一份的钱,你们四个去,可就是四份的钱啊。我们赚钱不容易,有上门的生意不能不做。对吧?”
这话还没说完,拿着扇子热情扇风的,假惺惺温柔捏肩的,造作的假装捶腿的,还有一个昧着良心喂食的都齐刷刷被切断了电源,整齐划一地停了手头的动作。
慕容越这里似乎并没有发现,目前的情况有什么不对,依然自顾自己滴说着:
“就这么定了。你们早点儿梳洗打扮,下午跟我上路。”
说完,慕容越一抬腿,绕开蹲在地上已经停了捶腿工作的白歌,起身,转身,走人。
一气呵成。
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
顺手端走了愣在原地的金琳琳,那手里正端着的果盘。
优雅地回眸一笑,扭着小蛮腰,对保持原状目瞪口呆的四位同学,悠悠地说了一声:
“妹子们,明天见!”
慕容越走了,时间似乎也停止了,许久之后。
水凌玉目光冒火地扫视了其他人一眼,皱了皱眉,华丽丽翻了个白眼:
“靠!”
颜宝儿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我去!”
白歌大大的眼睛更加合不拢:
“天啊!”
一直没表情的金琳琳突然瞪大了眼睛跳了起来:
“嘎德!”
……
慕容越身着一袭紫色纱衣,恰到好处地包裹着她的小身段。
黑亮的长头发,慵懒地用一条紫色的丝带,在脑后松松地挽住。
越国女子普遍挚爱奢华富丽,即使寻常人家的女子出门会客,也都要头戴珠翠。
慕容越却很厌烦这种风俗,独树一帜地走简约路线,这就让很多贵妇们嗤之以鼻。
一辆颠簸的马车在一条宽敞的巷子里赫然停住。
车门的粗布帘子轻轻一掀,一只白嫩的如同莲藕一般的手,伸了出来。
手腕上,戴了一条银色的手链。
在这个银器大部分只应用于餐具的时代,这条慕容越二十几年没离身的手链,并不起眼。
慕容越探出头来。
一张小脸三分之二的容颜都被遮在这条紫色的丝巾之后,只露出一双眼梢上翘的狐狸眼。
头上朱钗未戴,脸上粉黛未施,活脱的一副穷酸样。
乍一看,让人以为这是哪家家道中落的破落千金小姐逃难而来。
却不知,此人乃是最近红的发紫的大明星——烟柳巷青楼头牌之一,魔狐霏雪。
慕容越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
站在地上,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
白歌说道:“薇心公主皓,爱吃醋的凤凰,精彩继续不断更。”
不禁愣了愣,回头便死死揪住车夫大叔的衣服袖子,毫不端庄优雅地摇了摇,失声叫道:
“大叔啊!你骗我啊,这是啥地方啊!”
宓瑟居。
看这高雅的名字,不应该是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上流餐饮娱乐场所吗?
就算没那么高大上,至少也该是个富丽堂皇典雅华贵的私人会馆啊。
可,面前的这是个啥?
年轻的车夫一脸嫌弃地瞥了慕容越一眼,一把扯过自己被慕容越揪住不放的袖子。
板着一张脸,指了指身边掉了皮的朱漆大门门楣上的牌匾。
那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的深色牌匾,早已起皮脱落。
不过,依稀还能辨别出来三个字:
“宓瑟居”。
随后,车夫昂着头,鼻孔朝天地坐上马车,抬手一扬鞭子,人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