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男当然是不会和自家的小宝贝儿们抢吃食的,伸手拿过了孟流星放在茶几上的那个布包。
打开,里边是两掺的饽饽,白面和苞米面两掺的,苞米面居多,黄里透着些净白,看着卖相挺好。
拿在手里,没想到甚至还是温乎着的,比凉得硬梆梆的要好咽得多,可刘英男也知道弄到这样的干粮有多不容易。
“真是难为周辉了,也不知道他是上哪儿弄的吃食。”刘英男先递了一个干粮给太皇太后,自已才又拿起一个来吃。
多亏在小德庄的时候带了些咸菜出来,不然这时候干嚼着两掺的饽饽,那可真是难以下咽了。
这么想着刘英男就笑了,想那个时候自已刚穿到这边来,刘家那个爹对自已完全像仇人一样,虐打自已不说,还根本填不饱肚子。
连稀得能照人的高粮米粥,自已每天也只能吃两顿,一顿也只有半碗而已,还得看那个爹爹高兴不高兴,不然有可能会被饿上一整天。
人果然是不能富贵的,老话说得真不错,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说的可不正是这个道理。
自已这才享了几天的福,就过不了穷困的日子了,那时候若是每天有两个两掺的饽饽给自已吃,还是掺了白面的,自已还不美上天去了。
想到从前那些让人鼻酸的日子,刘英男的心里就有些不好受,赶紧让自已的脑子转了个方向。
“周辉,你是怎么弄到羊奶的?那两只羊你一直带着吗?”看着莫嬷嬷喂大皇子,刘英男突然想起这羊奶的事情来。
反正坐着也是无聊,刘英男就随口问到,只是啃个干粮而已,跟食不言也搭不上什么边儿了,何况刘英男的宫里,向来也没有食不言的规矩。
“是啊,小主子们的吃食呢,属下怎么敢耽搁,自然是一直带在身边的,只是现在的奶水越来越少了,恐怕是这一路奔波,母羊有些回奶了。”
周辉的话里有些担心,他是真没想到,自已一个大男人,有一日会为母羊有没有奶水而发愁。
“怎么带着的?放在马背上带着么?”刘英男却只顾着追问,想着一个大男人,每天在自已的马背上放一只羊,那样的情景想起来就有些好笑。
反正也是闲聊,周辉也没想那么多,“回主子的话,不敢直接放在马背上呢,一个是怕母羊被直接颠簸着,会少奶水,再一个……”周辉压了压声音。
“再一个也怕被一路追赶的人看到,那还不直接暴露了目标,所以我是让他们把母羊兜在肚子前,再用外袍盖住,反正是坐在马上,不过是显得人胖点,倒也不显眼。”
没想到周辉是这么一路带着母羊过来的,听他说得挺轻松,刘英男却是知道根本就不容易。
因为羊会叫啊,就像她一直担心孩子们哭闹一样,路上想了无数的应对之法,总之是让人提心吊胆。
“周辉,辛苦你们了,等咱们安定下来,我一定要好好犒劳犒劳你和下边的兄弟们,真要感谢你们这一路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