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袖子抹了把眼睛,把眼泪迅速地擦掉。
“瞧我们夫妻两个,真是不懂事儿的,倒是拦着东家站在大门外说话,赶紧屋里请吧,一路过来应该也累了。”
说着就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把人往自家的房子里让,“家里虽然有些破旧,倒还算是干净,东家您别嫌弃,好歹有个地儿坐坐。”
刘英男原本没想进去坐的,她想见过了刘老爹就直接去田里,可听到刘家伯娘这么说,倒是不好拒绝了。
“嗨,什么破旧不破旧的,咱们村子里家家不是都如此么。”刘英男语声轻快地应着,就径直地朝屋门走去。
刘老爹赶紧小跑着先去开了屋门,把东家让了进去,刘伯娘伸手虚扶着东家,眼神儿示意着渲丹把人扶进了东屋。
刘英男进了屋,就知道这是刘老爹夫妻俩住的屋子,算是这栋房子的正屋了,先不管屋子里的摆设,怎么也代表这夫妻二人对自已的尊重。
“东家,您坐这里。”妇人把刘英男让到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只有这把椅子是有靠背的,其它的都是四方凳子。
刘伯娘还手快的拎了炕上的一个坐垫,垫到了已经放着一个坐垫的椅子上,让椅子坐起来能更软和一些。
刘英男打量了一下屋子,发现屋子里的摆设和自已上次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想来,刘老爹赚的那点儿银子,恐怕都给自家媳妇儿看病了。
能这么疼媳妇儿,刘英男心里还是挺暖和的,像刘农庄这样贫穷的村子,攒点儿银钱不容易,能舍出钱来给媳妇儿看病的真不多。
想着当初的刘永福,他若是有刘老爹一半的心思为家人着想,也不至于最后落了那样的一个结果。
想起从前住在刘家庄的日子,刘英男其实是有些唏嘘的,只是她也知道,这样的感叹完全没有必要的。
有一个词叫咎由自取,还有一个词叫罪有应得,人在做天在看,刘永福最后的下场,怎么也怪不到别人身上。
看到东家落座,刘老爹就赶紧安排着周耀、翡翠、渲丹几个人也坐,主子要跟人谈事情,他们自然是没人肯坐的。
只是这样一来,刘老爹也不肯坐了,刘英男就示意周耀陪刘老爹坐下,看到周耀坐了,刘老爹这才拽了一把凳子,恭恭敬敬地坐到了东家的对面。
“东家,您这次来是看收成的吗?”说到了收成,刘老爹整个人都精神起来,身子挺得笔直,脸上虽然皱纹沟壑,皮肤黝黑,却是带着浓浓的笑意。
“咱们地里的庄家长得相当好呢,因为这块田是附近十里八村最肥沃的一块田了,种什么都是好收成,村里人都羡慕得很。”
“东家当时让我做主侍候田亩,我就托大替东家拿了主意,主要还是种了粮食,只留了一小块田种蔬菜。”
地里的收成好,刘老爹的脸上喜气洋洋的,跟东家报起帐来,也是十分的有底气,眼角眉梢都是丰收的喜悦,刘英男并没接话,眼里却已经带上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