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然要扶一把。”
桂重阳在旁边见了,心中自有主意。
虽不知桂五有多少积蓄,不过瞧着他们夫妻两人吃穿用度寻常,在镇上置的宅子、铺面,也都是几十两大几十两,应该不算宽敞。
那三间铺面中,有一间是桂五给自家置办了打算租出去收租以供日用的,后来见桂重阳要做生意,便将那一间也直接归到桂重阳名下。
桂重阳自是不肯要,要算作桂五用铺子入股,桂五却不答应,只说合伙的买卖不好做,即便是亲人也是,还是明确些为好。当然这是对桂重阳与桂家其他人面前,对外桂五少不得当个招牌。
在江家十二年,桂五眼见着几个姨姐、姐夫从和和气气,到心思各异,说到底都是因钱财的缘故。因此桂五在钱财上,颇为留意,宁愿客气分明,也不愿意留下隐患伤感情。
“西桂”两房就这几口人,要是再因钱财事生嫌隙,那可就太令人感叹了。
桂五不愿意二房惦记桂重阳的钱,处处为桂重阳想到前头。桂重阳领情,自然也要为桂五考虑。
桂五要下童试,江氏又是药罐子,夫妻两人就算小有积蓄,日子也不会富裕,两处都是要花银子的。因此桂重阳就打算不管镇上铺子买卖生意赚多少,都分出一成利来给桂五夫妇。
因为晓得说了桂五也不会收,桂重阳就没提,只心里记住这一笔。
桂秋亲事订下,就到了桂重阳与梅氏姑侄搬回长房的时候。
按照桂二爷爷的意思,是想要让大家过了中秋节后再搬。桂五却惦记修缮屋子的事,想要在回镇上前将二房的屋子修缮完毕,因此就没有留桂重阳三人。
七月二十二日,宜迁居、开灶。
桂重阳与梅氏姑侄搬回长房,同时这日摆酒暖灶。
与上次桂二爷爷家给桂五夫妇补酒不同,那时候桂家与村里大多数人家关系还僵持,只有几户往来,连带着堂客,也不过是三桌。这次桂家长房摆烧灶酒,只男客就做了五桌,另有堂客两桌。
之前来帮工的三十来号村民,自然是都一一请到;除了他们就是原本与桂家有往来的张家、杨家、宋家等着几家。
桂五虽在主桌上,却让住了主位,而是让桂重阳坐了。
当起身端起第一杯酒时,桂五对在场众人道:“这些日子,劳烦各位乡亲好友来帮忙,桂五代侄儿这里谢谢诸位老少爷们了。”说罢,指了指跟着站起身的桂重阳道:“我这侄儿在孝中,不能喝酒,这杯酒我就代他谢谢诸位。”说罢,一口干了。
众人能来吃酒,就是给桂家面子,如今桂五给侄儿做脸,大家便也应和着干了杯中酒。
桂五又倒了第二杯酒,对同桌的梅童生道:“梅夫子,以后我这侄儿就要托夫子多看顾了。”
没错,梅童生也是桂家“座上宾”。
没有办法,桂家想要缓和与村里人的关系,梅、李两家是避不开的。说到底,这两家也是十三年前那场丁难的遗属。更不要说,桂重阳马上就要入村塾,是避不开梅童生的。
梅童生原本不想来的,凭什么给桂五面子?不过待听人说桂家人只摆酒,不收份子,他还是来了。
不吃白不吃,最近梅家银子损失不少,省一顿饭钱也是好的。
桂五眼下客气,梅童生便也端着架子,打量桂重阳两眼道:“读书要勤勉,不可懈怠,否则老朽的尺子可不认人。”
众人面前,桂重阳自然是抄手听了。
梅童生想起之前的传闻,桂重阳是带着十箱子书回来的,不由一嗮。也就是糊弄糊弄这些泥腿子罢了,保不齐什么描红册子都被当成书了,少见多怪。
眼见村里不少人在,梅童生想起一事,往旁边的小桌子望去,看到老老实实坐着的梅小八,挑剔的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