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指使自己张罗各种事儿,跟家常便饭似的,到达了那种地步,才叫俘获了夏天的感情。
叶伯煊觉得自己回答的口气,有点生硬,打算说点啥,但说啥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绕来绕去。想了想问夏天:“咱家的粮食够吃一年吗?能分多少啊?刚听哥说你们小时候的事,是不是过的很辛苦?”
“不辛苦的。我觉得我生在夏家,很幸福很知足。现在家家都差不太多的情况,谁家也不可能,顿顿大米饭白面馒头的,我家是农村的,就更是不可能了。
每年分到的大米,平均下来,也就能做十五顿左右。别看我们农村家庭比城里人相对困难些,但咱那的人实在啊。
就这么点儿大米还都留着。留着家里来客人了,我们才拿出来做。白面也是,给一年到头来串门的亲戚,做面条什么用的。
我娘给我们多半都做苞米面粥。配着腌制的咸菜。等干活任务重了,才开始做两掺和面的馒头,或者做大饼子的。
我爹他们这些常年在田间地头的农民,一年也吃不到几回自己种的细粮,经常大中午的喝着凉白开。在树根儿底下一坐,就着大饼子那么吃。
冬天活不重了,大伙儿都农闲了,就开始吃稀饭,这样不浪费粮食。
我经常看到我爹不添饭碗,吃完一碗,嚼着咸菜疙瘩,就下饭桌。?我娘也是,把从自己嘴里省下来的粮食,都给我们哥仨。总怕我们吃不饱。”
夏天说到这吸了吸鼻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概是听说奶奶病了,真是着急上火的,越着急越想家。
本来想给叶伯煊,勾勒出一个相亲相爱的夏家生活,结果自己给自己说地跑偏了话题,心里难过上了。
叶伯煊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拍了拍夏天的肩膀。并没有开口打扰夏天的思绪,静等着夏天的讲述。
“我跟你说哈,叶伯煊。我是属于那种挺不懂事的人。有时不敢翻看以前的回忆,觉得自己,虽然挺让爷爷奶奶和爹娘喜欢的,但有时还是挺自私的。
每当翻看回忆。都觉得无颜面对他们对自己的好。
我弟弟比我小了那么多岁,而我家要是有几个鸡蛋,爹娘都是煮给我吃。
我不但不让给弟弟,还拿着鸡蛋,回自己的小屋偷偷吃。弟弟那时候就哭啊,哭到把我爹哭烦了。就把弟弟裤子扒了,按在炕上揍他一撇子。
还是头两年我病了,我娘给我弄的鸡蛋汤,当时我让给冬子的时候,我弟弟都不可置信。
当时我自己都觉得无颜面对江东父老那种。
自从那之后,我才开始疼他。所以真正算起来,我不懂事了十六年。
在那十六年里,我爷爷会偷偷的藏好吃的,放在衣服兜里,或者冬天穿的棉袄暖袖子里,送到我家偷着给我。
我爷爷奶奶跟我大伯父他们一起过,就为了他这个行为,我大伯母?不敢给我爷爷脸色看,但没少给我奶奶脸色看。
我奶奶觉得她们老人做的,确实不咋地道,也不敢告诉大伯父,就硬挺着看脸色。
即便这样,也没阻挡爷爷奶奶对我的偏爱。
从小我就知道奶奶的炕柜里有个秘密,那个秘密就是能变出好吃的。
等大了才知道,那不是变的,是奶奶省下了儿女给她的孝敬,偷偷留给我的。
到了大了爱美的年纪了,奶奶就省布票偷着给我,让我做漂亮衣裳,让我穿的好看些,让村里人眼气眼气。
而她自己呢,好几年,都没做件新衣裳。
其实我知道我奶奶也爱美,多大岁数的女人都爱俏,可她宁可拿着破衣裳弄个补丁,然后拿去给我娘,让我娘给秀朵花盖上,也不舍得自己给自己添件新衣裳。”
夏天看着车窗外,轻叹了口气。无论是以前的夏天,还是现在的她,都何德何能,能得到老人如此的偏爱啊……
转头看看开着车,认真聆听地叶伯煊,继续讲述:
“我爹娘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教我认字,送我去学校。我爹觉得文化人才有出息。学校不收我这种年纪太小的娃,我爹为了让我能顺利上学,文化方面领先村里别家孩子,他就去帮教书的老师,挑柴禾说好话。
用我娘的话就是,剜门盗洞地琢磨办法送我去上学。一直一直供我到高中,直到学校不开课了。
村儿里人有背后讲究他的,说那么穷,还供个女娃娃读书,将来嫁人都是带走的货,就不应该搭钱。我爹从不搭理这些风言风语。
相反我哥倒是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念到初中就早早下地干活挣工分了。
我爹说了,闺女在家,享福能享受几年,咋乐呵咋来。能念下去最好,不用下地手不糙。我哥我弟弟都是散养着,而我在夏家,一直是娇养。”
夏天就这么一路上,跟叶伯煊絮絮叨叨着自己的成长,一边靠着回忆,来慰藉自己想家的心……
叶伯煊随着夏天的叙述,也了解了一个被夏爱国,以及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夏天。似乎也明白了,夏天为何会成长为如今的模样……(未完待续。)
PS:??作者留言:解释一下,今天为何晚了些。此章原本为2300字左右,为了故事的完整性,我临时又多码一千多字。周末了,桃子祝读者朋友们心情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