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就挣脱开夏大伯拽着他胳膊的手,拼命往家跑。
呜呜,在大伯家都不让吃饱饭。呜呜。他想他爹娘。呜呜,家里的好粮食都被大伯娘拿走啦!
“咋地啦?谁能告诉告诉我,到底咋回事!”
郑三彩支支吾吾的,没说明白啥。夏文一见他爹就打怵。也没敢吱声,抱着他自己的儿子轻声哄着:“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朵吓一会儿。”那孩子是被夏冬带倒的板凳声给吓哭的。
张巧自从抓到了夏文的把柄,就自认为在这个家里上了位。属于二把手。夏大伯她暂时超越不了,可其他事,都得她出头做主。谁都得服她管。
“爹,你说那小兔崽子往死里搂大白米饭,咱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顿,他就大了呼哧地往死里造个饱。也太不要脸了!这不,你瞅瞅这鸡蛋酱,那小兔崽子挖出去半碗给自己留着吃。你说他眼里有没有别人?”
夏大伯听着张巧一句一句的小兔崽子直运气,走近餐桌前看着旁边盆里的大米饭,搭理都没搭理张巧,眼睛直勾勾盯着郑三彩:“哪来的?”
“那啥,那啥……嗯,那个爱国那里拿的。”
郑三彩话音刚落,夏大伯一把掀了桌子,盆啊碗啊的落地声十分清脆,木头架子上面放的圆桌,也被他一把推倒。
一时两个女人被吓到的尖叫声,小孩子哇哇的啼哭声,以及锅碗瓢盆掉到地上仍旧翻滚着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甚是热闹。”
“我让你们吃!我让你们吃!我亲娘你们亲奶奶住着医院呢!你们咋长的那张嘴!就能吃的进去!我让你们吃!”
夏大伯掀翻还不过瘾,走到地上的那些碗盆中间,试图挨排一个一个地踩碎。
郑三彩心疼地赶紧冲过来抱着夏大伯的大腿。夏文拽了一把张巧的胳膊。也顾不得天气闷热得够呛,把孩子往张巧手里一塞,就关窗户关门。
在农村里生活,音调高点儿骂孩子打媳妇,只要你家动静闹的有点儿大,家里那点事儿恨不得全村都能知道。
你说他爹刚回来就摔桌子扔饭碗的,让人听见了,不定怎么讲究他们呢!
夏文把能漏风声的门窗该关的都关了,回头看着他娘哭哭啼啼,他爹已经坐在炕边倒气,知道这算告一段落了。用眼神示意张巧抱孩子赶紧回自己屋。他也跟着溜了。
张巧边回屋边嘟囔:“你爹抽的啥风啊?摔给谁看吶?平时我大点儿嗓门说话,他都哼一声不乐意呢,这功夫刚回来就摔摔打打又不嫌磕碜啦?”
“你特么少说两句。冬子吃你的啦?要不是你找事,我爹能进屋就赶上冬子哭吗?你特么少欺负我弟弟。我弟弟姓夏,轮得着看你脸色吗?”
“你放屁!夏文。我肚子里还生了你们这一房的大孙子呢!你个……”
“你说谁放屁呢?我看我是给你脸啦!”夏文急了,他一直想要在做男人方面,跟他爹学习说一不二的处事作风,最近由于他刚惹出事来,也就让着张巧。可越让着,张巧彻底改了以前伏低做小的做派,越发赛脸了!
俩人还没走到自己屋的房头呢,就打了起来,一个踹,一个挠脸的,谁都不管不顾哇哇叫唤的孩子了,一路打回屋里,直到摔到炕上,骨碌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