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廖江憋着一口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高贤,怎地如此霸道。
连给他后续动作的机会都不给,这样的话,还怎么替太学院找回面子?
找不回面子,他费这么大心思攒拢这么多人来这里,如果无功而返,他又图些什么呢?
眼看着高贤就要转身离去,廖江急了,红着眼睛,大声喊道:“有种你就来绑我啊,我告诉你,我们太学院的学生,要是怕的话,今天就不会来了!”
“是不是啊!”
廖江使劲煽动其他的学生们。
年轻人根本经不住这般煽动,热血上来,那可真是连天都敢捅个窟窿。
于是开始纷纷叫嚣:“对啊,你来啊,你敢来绑我,我就敢撞死在你家大门上!”
“还有我,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在廖江的极力推动之下,学生们的情绪瞬间来到了顶点,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的趋势。
高贤微眯着眼睛,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事情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廖江被他鹰隼般的目光吓了一跳,心跳加速,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
然而现在学生们的情绪,已经不是一两句话能浇灭下去的。
眼看着事情就要一发不可收拾,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是谁敢在高大善人家闹事!”
高贤抬头看去,只见好大的一群人,大概能有一百多个,正在向这里奔跑过来。
他们大多数衣衫褴褛,有的提着锄头,有的拿着木耙,有的拖着扁担,有的抓着菜刀。
他们年龄不一,有屁大的小孩子,也有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叟和老妪。
高贤神情惊讶,这群人,居然是通云里的乡亲们。
打头的正是以前的泼皮王老二,路过家门口的时候,他的老母亲也颤颤巍巍地跟了上来。
“就是他们,这一群黑衣服的小崽子,我看情况不对,才把你们叫来了!”王老二扯着一副公鸭嗓,听起来好像感冒了。
很快,太学院的学生们就被乡亲们给团团围住了。
学生们顿时有些慌了神,他们可以不畏惧高贤,但是不能不畏惧这些穿着草鞋的平头老百姓们。
撞死在高贤家大门上,那是风骨,是义气,甚至可能被太学院写进教材,传颂下去。
但是如果惨死在老百姓们的锄头菜刀之下,别人只会笑他们愚蠢。
说白了,他们的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没有好处的死,只有傻子才会去做。
高贤看着群情激奋的乡亲们,有些感动,又有些无奈,出声道:“王老二,张大娘,你们这是作甚,都散了吧,若是真伤了这些娇嫩的学生,我也保不住你们。”
他可以跟学生们来硬的,但是老百姓们不行。
没钱没权没势,第一个受罪的一定是他们。
然而乡亲们并没有散去。
王老二的娘亲张大娘,大病初愈,颤颤巍巍,走了出来。
“高老爷放心,老妇明白的,当然不会给他们落下把柄。”
“他们不是要闯高府吗,那就来吧,从老身的尸体上踩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