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肇庆之间,有些默契,必然事半功倍。
“居然是如此,可惜,严二公子,暴死狱中,此事也就不了了之。”林肇庆觉得很遗憾,那次若是能够坐实了,必然能够将严续拖下水。
“想必,毒杀自己的儿子,他也不好受吧。”孙宇早就料到了,身居高位的严续,如何能够舍得权势,以及它所带来的利益?灭口就是唯一的选择。
“虎毒尚且不食子,国公爷所言,可有凭证?”林肇庆吓着了,那严续,居然能下得了这种狠手。
“证据自然是没有的,但是严二公子的死,他就是最大的获益方。这人呐,无利不起早,其他人,对于严二公子的生死,不感兴趣。”这江宁城中,有能力,又有动机,置严二公子于死地的,就只有严续一人。
严续的政敌,都等着看他倒台,岂会出手?
林肇庆闻言,沉默不语,又喝了一杯,原来,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侥幸,一切都是谋划。严续能够有今日之辉煌,并非是窃居高位,而是处心积虑。
“国公爷,若是,若是这天下,由你来打理。比如那严续退位,你接上,能够让这大唐,都如剑州一般,安居乐业吗?”林肇庆对于孙宇,有很大的期待,出将入相,说得就是这般人物。
若是有一天,孙宇带着莫大的军功,入朝堂为相,会不会,这天下,就不一样了?
“不会,各种掣肘,根本无力应对。”孙宇直接摇头,他根本就不会入朝为相,那样就离死不远了。
他最大的依仗,就是能征善战的忠勇军,一旦失去这个依仗,文官集团的一个反扑,就能将他掀翻在地,甚至万劫不复。
林肇庆刚冒起的一丝希望,瞬间被无情破灭,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光发热。
“大将军去过剑州?”孙宇有些奇怪,这林肇庆应该一直在禁军大营待着,怎么好似对剑州眼下的情况很熟悉。
“林某,从小在剑州长大,后来举家搬到江宁。年幼时,因为灾荒,妹妹被卖给了大户人家当丫鬟,后来兵荒马乱的,渐渐就没了音信。家里一直觉得愧对妹妹,多番打听,一直没有消息。后来听说剑州太平了,去年底,家父亲自带人去了一趟,想要寻回小妹,却一无所得,回来之后,对国公爷赞不绝口......”林肇庆将这些和盘托出,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情仇,他对孙宇有好感,那是有原因的。
孙宇听完,恍然大悟,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些事情。
“不知可有什么线索?孙某可以着衙门,帮着留意一番。”孙宇可以理解他们想要弥补的愧疚,就像他对孙柔跟叶小娘一般。
“那林某先谢过国公爷,幼时是卖给了柳姓人家做童养媳,耳朵后面这里,有一个梅花般的胎记,年数太多了,就这点线索,恐怕不易寻找。”林肇庆也不报太大希望,他们已经多次派人去剑州,都是一无所获,那柳家就好似消失了一般,再无半点踪迹。
“当真好酒!”林肇庆又是一饮而尽,继续给自己满上。
喝酒,不仅仅是酒,更重要的,是与谁喝,他林肇庆,很久没喝得这么痛快过了。
“国公爷,若是,给你无上的权柄,可能让这天下,都安居乐业?”林肇庆当然知道,孙宇说的掣肘是什么,也就说,没有掣肘的话,就不一样了。林肇庆带着最后一丝希冀,仿若朝闻道、夕可死的儒者。
“大将军,你喝多了!”孙宇并没有喝多,他很清醒,这话是犯忌讳的。
“不,我没有喝多,我每天带着大军,驻扎在此,为的就是报君恩,守一方安宁。可是,君王依旧战战兢兢,百姓不能安居乐业,这不是我要的。”林肇庆带着一丝渴求,盯着孙宇,低声吼道。
他就像一个寻道的虔诚者,听闻道的所在,无论如何的艰难险阻,也要去攀登,哪怕只是看一眼。
“一半一半吧,天下,没有绝对的事情。”孙宇叹口气,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死脑筋呢,还非要一个明确的回答。
。手机版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