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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余精锐,他有把握击败,毕竟他带来了三万精锐。
江宁城离采石矶,急行军不过半日路程,若是对方见势不妙远遁,抑或是快马召集援兵,他并无把握。
原本以为,来江宁主要是驻守城池,稳定局面,便轻装简从,没想到刚到江宁,就要打一场硬仗。
对方虽然不过万余人马,但从李从善的话中听来,显然是将校们将亲信精锐都带着了,战力不容小觑。
“陛下,不若据城而守,以待援兵。”郑彦华再三估量,觉得还是稳妥一些的好,这般贸然出击,万一失败,不堪设想。
“不可,郑爱卿可是有什么难处?如今江宁城物资空虚,急需从各地调物资入城,不可任由对方这般盘踞城外。”江宁缺粮严重,眼下尚算稳定,若是十日之后,依旧如此的话,恐怕有断粮之危。
如今郑彦华带领的三万精锐入城,恐怕粮食只够七天之用。
“苏州一战,我军伤亡惨重,又寸功未立,士气不高。而且不仅抚恤未发,就连军饷尚有拖欠......”郑彦华也是没辙,苏州城难打,护城河宽阔,兼之城墙高大,城内驻军多,粮草物资齐备,跟个带刺的乌龟一般。
“来人,将东西搬上来!”李从善早有准备,冲着门口的护卫喊道。
一只两尺见方的木盒,直接摆在了餐桌上,李从善往前一推,推到了郑彦华的面前。
“陛下,这?”郑彦华还真的有些懵,这要是金银的话,太轻了,银票的话,用不了这么大的盒子。
“打开看看!”李从善端起茶盏喝?一口,能不能成,就看这一下了。
郑彦华抬起木盒的锁扣,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摞摞纸张,拿起最上面一张细细打量,居然是一张地契,后面还附有原主人签字画押的转让文书,至于转让对象,则是空白一片。
郑彦华的手在颤抖,他手上这张地契,只有三亩,但是这满满一盒子,该多少亩田地?
“郑爱卿,江宁刚刚经历过浩劫,别说金银,就是古玩字画,甚至是铁器,孤都凑不出来。只有这些宋军带不走的土地,能够拿得出手,凑了两万多亩。相信孤,绝对不会亏待将士们。”李从善放下茶盏,就等郑彦华的答案了,他相信,重赏之上,必有勇夫。
郑彦华将方才仔细打量的那张地契折好,收入怀中,至于木盒,则原路推回给李从善。
“陛下,这张地契,末将收下了,至于这剩下的,等大功告成之时,由陛下亲自奖励给有功的将士,必能激发将士们的悍勇之心。”郑彦华能够混到这一步,岂是只懂厮杀的莽汉,如今他与李从善之间,并无太多信任,不仅要杀敌建功,更要消除对方的戒备。
“好!郑爱卿有心了,此番功成,孤绝不会亏待将士们。”李从善笑了,这郑彦华出乎他的意料,居然颇识进退,还知晓帮他造势,不妨好好拉拢一番。
“末将代麾下将士们,谢过陛下,我等必奋力杀敌,以报陛下!”郑彦华一抹嘴角的油腻,推开板凳,单膝跪地。
次日一早,当太阳刚从东方升起,李季操便带着麾下将士继续挤到定淮门之下。
城头守卫,与昨日一般无二,人挺多,但是着甲的还是那么些。李季操早有消息,这江宁城基本被搬空了,不仅仅是钱粮,这军备物资,更是重中之重。
“谭将军,不知道陛下与朝堂诸位大人,到底是个什么章程?”眼下李季操也有些骑虎难下,攻城他是不敢的,把整个水师都搬来也够呛。这江宁城的城墙,若非之前有人开门,宋军也轻易进不去。
眼下他就是赌,赌这朝堂诸公只能拉拢他,若是任由他在外闹腾,江宁的物资供应绝对是要出大问题的。
“大将军,还请稍待,末将又派人去催了。”谭启瀚不为所动,眼下城内正在备战,做戏就得做全套。
“本将倒是不急,但是麾下弟兄尚且在江边吹冷风,恐怕没有多少耐心。”李季操没办法,除了继续口头施加压力之外,手段有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谭启瀚在等,李季操在等,大家都在等。
“陛下有旨,水师都虞侯李季操及众将听令!”高公公踏上定淮门城头,朝着城外候着的众将,宣读李从善的旨意。
“臣,听令!”城外,李季操携众将,俱是单膝跪地。
“水师众将士,巡视江防,劳苦功高......今水寨失于大火,然江宁方经浩劫,钱粮皆需时日筹措,官仓中物料尚有部分,但凡看中,皆可自取......”高公公洋洋洒洒往下读,反正就一个意思,现在没钱,粮食也没有,只能等。仓库里还有点东西,你只要看上的,直接拉走,别说我们藏私不愿意给。
城下众将都有些进退两难的感觉,真的进去,就为了那一点物资,好像犯不着。若是不进去,好像有点虎头蛇尾,白送你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