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仲耒等人尚未抵达,徐代征便收到了斥候传来的消息,原本已经到了开城门的时间,出于谨慎,便下令紧闭城门。
“大将军,城门紧闭,这姓徐的够小心的。”窦凌看着紧闭的城门,心中略感失落,若是城门洞开,尚有机会先抢夺城门。
“若不谨慎小心些,岂会被安排来驻守歙县?本官自有计较!”这些早在匡仲耒的意料之中。
“大将军英明!”窦凌赶忙一记马屁拍过去,只有拿下这里,他们的赏赐才能落实。
匡仲耒一夹马腹,胯下战马跑动起来,直接越到队伍的最前方,窦凌紧随其后。
“城上的可是徐将军!本官奉大将军之命,前来征调粮草,速速开门!”匡仲耒就这般大摇大摆行至城下,距离城门不过三十余步。
这般的距离下,弓箭威力极强,若是城头万箭齐发,他能依仗的,只有手臂上的圆盾。
但是他没得选择,必须这么做,才能让城头的徐代征放松警惕。
“居然是司马大人亲至,可有大将军的手令?”同在林肇庆麾下,彼此也有数面之缘,倒是一眼便能认出来。
“这是大将军的亲笔信。”匡仲耒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朝着城头挥舞。
他匡仲耒有一门绝技,那就是模仿别人的笔迹,这些日子勤加练习,倒也写得与林肇庆有九分相似,以徐代征这般的武将,很难分辨其中的细微差别。
城头有一吊篮缓缓放下,匡仲耒示意跟随在一旁的窦凌将信件送过去。
看着逐渐靠近的窦凌,城头的徐代征心中一阵叹息,到底是老狐狸,还是不敢以身犯险。
当窦凌将信放入吊篮的瞬间,城头突然涌出数十人,抱着大石块便往城下砸去。同时有数百弓箭手,朝着匡仲耒齐射。
匡仲耒当机立断,直接一个翻身,藏于马侧,再以盾牌遮掩,将整个身体给牢牢护住。
漫天羽箭落下,匡仲耒却毫发无损,羽箭一停,立刻撒开脚丫子就往后跑。后方的亲兵立刻举着盾牌上前接应,总算逃过一劫。
至于城下的窦凌,被石块击中,早已没了生息,可怜一天的将军都没当上,就这般丢了性命。
匡仲耒回到阵中,心中一阵后怕,方才好险,差点就送了性命。
“撤!离远一些!”看着城头的床弩往前移动,匡仲耒又往后撤出百步不止。
他们都是趁着夜色急行军,根本不曾携带辎重,而且人困马乏,战力极弱。
潘无霜对于窦凌的死,没有丝毫的悲伤,大家虽然都在一条船上,可对于想要爬到他头上的窦凌,心中早有不满。
“大将军,以咱们的人手,不足以攻克此城。”要想拿下歙县,除非再加一万大军,否则根本没戏。
“转道去绩溪!”匡仲耒当然知道强攻不可能成功,他们轻装将行,携带粮草有限,必须尽快找到供给之地。
绩溪县离此最近,若是急行军,今夜便可抵达,但是如今已经行军数十里,士气低落,匡仲耒打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阵子,明日再抵达绩溪县。
绩溪不同于歙县,是州治所在,又兼军事重镇,就是一个普通小县城,驻军不过千余老弱。
歙州乃是南唐富裕的地方,哪怕是普通的绩溪县,也能找到足够的粮食供养麾下的六千精锐。
如今这六千精锐,就是他匡仲耒最大的本钱,当初孙宇能以数千新兵打下这般的局面,他也可以。
原本好好的计划出了岔子,匡仲耒的新安军节度使,便有了几分名不副实,而潘无霜的封赏,也就更加渺茫了起来。
士气低落的新安军,离开歙县,朝着绩溪开拔。
匡仲耒也知晓,这般的士气极度危险,可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他现在是一无所有,不对,他还有国主的旨意,希望能够凭此安稳入主绩溪县。
匡仲耒手握行军地图,看着眼前的溪水,宽不过三丈,只要越过这条溪水,便能进入绩溪境内。
一路走的都是官道,此处本该有一座木桥横亘其上,大军穿过不过是片刻的功夫罢了,可如今他面前的,只是一片焦土。
“大将军,这......,不如咱们再往下游去,十几里外,还有一座桥。”潘无霜蹙眉,他们匆忙间随身携带的干粮,也就能够了两三日的,必须在断粮之前找到补给。
士气低落一些,倒是不打紧,一旦断粮,那就完蛋了。
“来不及了。”匡仲耒以手扶额,原本想着,过了河,便寻个避风的地方过夜,只要安排些人在桥边守着即可。
“什么来不及了?”潘无霜愣住了,不就一座木桥毁了,就算不愿意绕路,扎些竹筏也能搭个简易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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