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怎么可能,一只鸡,一年孵化一窝小鸡仔,通常八到十只,能够成年的母鸡不超过三只......”沈义伦当即掰起手指算,怎么都不可能这般快就有今日之规模。
“若是,不用母鸡孵化呢?”赵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够打破这种铁律?。
“怎么可能?”沈义伦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不是跟做梦怀孕一般荒诞?若是出现在大宋治下,那肯定是要当作了不得的祥瑞,大肆宣扬的。
“可这就是事实,这些事情,想必靖安司都知道,只是封住罢了。但是,这天下,悠悠众口,是挡不住的。”赵普以前一直觉得天命在大宋,可现在越来越迷糊了。
若是那位闽国公愿意,这都是神迹,可人家偏偏说是格物之道。
“老赵,你这状态不对啊。”沈义伦收敛一下心神,赵普如今这状态,倒是有了几分萧瑟之意。
按理说,如今的赵普,正是春风得意之时,难道还打算激流勇退?
“什么对不对的?本官只是觉得,格物之道,能够真正改善老百姓的生活,而圣者之言,该是让老百姓吃饱穿暖之后,才能教化万民。”赵普原本想说之乎者也都是空谈之辈,可终究给沈义伦留了几分面子。
而且这般说,就算传到官家耳中,也不过是对治理天下,各抒己见罢了。
“只有听从圣人之言,大家各司其职,天下才能安居乐业。否则,就算遍地粮仓,也依旧烽烟处处。”沈义伦觉得,这天下动荡,就是因为有太多的人,不愿意安分守己。
这话若是搁在以前,赵匡胤肯定是不乐意接受的,但是如今嘛,他是巴不得天下人都接受,这样他老赵家的皇位,才能世代相传。
“野狗尚会为了几块骨头而撕咬,遑论人乎?”人都是有野心有欲望的,哪怕是寺庙里的和尚,想要证得自在,也是一种欲望。
沈义伦哑然,他遍读圣人书,依旧不能做到清心寡欲,反而对于权势跟金钱,趋之若鹜。
没过两天,寒风便过了江,一场大雪如期而至,江宁也进入了蛰伏期。
严续刚从宫里出来,为了新安节度使匡仲耒的事情,没少被李从善责怪,可终究看在调运粮草有功的份上,没有深究。
李从善对于严续,如今极为倚重,可以说,若非严续盯得紧,各州的物资紧急调入江宁,这个冬天,一定是要出乱子的。
可匡仲耒实在太不争气了,不仅没有拿下歙县,还将手下人马折了大半,就剩数百残部逃到了绩溪县。
好在大雪将至,不太可能发生大规模的战役,从神卫军调遣的两万精锐,直接改道绩溪,归其统领,应该可以挡住对方。
严续抖了抖身上的落雪,赶紧钻进马车里,这可是剑州商行到的第一批马车。
话说如今双方不对付,原本该是对剑州商行下手,断其财路的,却不知道为何被李从善给制止了,不过也好,至少他能过得舒坦些。
如今的鲁国公府,禁卫森严,府中除了作为人质的全叔跟孙振州,全部被遣散到城外的庄子里,偌大的国公府,连个使唤丫头都没有。
如今的孙振州不过一岁半,长得极为结实,能够满地跑了。
“大少爷,你可停一会,老奴我追不上了。”全叔撒开脚丫子跟在后面追,这国公府太大,若不跟紧了,一会就难找了。
追着追着,全叔仿佛看到了孙宇年少时的情景,那会,他也这般跟在孙宇后面追赶,那会他还年轻,比现在跑得快多了。
孙振州总算玩累了,全叔给他换了一身衣服,不然容易着凉。
如今的江宁,物资远没到宽裕的时候,国公府每日供应也有限,全叔也不太会做饭,通常都是煮粥,一老一少,吃点好消化的。
“全爷爷,我爹爹,怎么不要我们了?”孙振州上次见到他爹,还是在城头上,那时被曹彬抓在手里,离得太远,又害怕,根本没看清。
“大少爷,国公爷怎么会不要咱们呢?只是如今啊,有些事情,走不开罢了。”全叔摸摸孙振州的头,这孩子可怜,还没断奶就来当人质,如今的境遇,还不如之前。
以前国公府,家大业大,江宁顶级权贵,总不至于委屈了。如今,除了宅子大些,还不如个普通人家,每日里提心吊胆的。
“全爷爷,饿!”孙振州摸摸自己的肚皮,玩耍了半晌,早就空了。
“大少爷,走,咱们去厨房做饭。”全叔将孙振州抱在怀中,往厨房走去,不然一会做好饭,就不知道去哪里寻大少爷了。
国公府的物资,五日一送,倒也没苛待他们,足够吃的,还能有些结余。
全叔进了厨房,将孙振州放下,便将门拴好,防止孙振州趁他不注意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