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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啸悄悄潜入河水中,衔着一根苇杆,悄悄往涵洞游去。这大冷的天,再走第二遭陆啸也是冷得不行,却只能咬牙坚持。
陆啸在水底,轻轻将栅栏往上提,心中暗道诸神保佑,给个面子。
总算万分幸运,没人注意到栅栏的移动,陆啸跟个泥鳅一般游了过去,芦苇杆却折断了,只能快速往里面游动。
湿漉漉的爬上岸,鲁国公府中,已经有人在搜寻,很快就能发现府中之人走脱的事情。
陆啸之前手中便有鲁国公府的地形图,当即辨别一下方向,朝着厨房行去。
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陆啸一切顺利,在灶膛边摸到了火折子,这是他最需要的东西。若想把外面的人都调离,最好的办法就是放火。
厨房的旁边,便是柴房,里面有堆得老高的柴火。
之前数次搜刮,别的都被弄走了,只有这柴火没人看得上,原本够整个府中用到来年的量,后来就全叔跟孙振州俩人,自然是基本没怎么用过。
陆啸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周边还没有什么大的动静,赶紧拎起柴火就往院子里堆起来。
“你们两个,往那边去,其他人,跟我来。”一声大喝传来,显然是守将已经感觉府**了变故,想要搜寻全叔跟孙振州二人。
陆啸闻言,将手中的火折吹得通红,往茅草上靠去。火势起来的很快,陆啸将一把细树枝给点燃了,往干草上一抛,便朝着院墙跑去,顺着事先架好的木头,轻松便翻了出去。
大量的干柴,燃烧起来极快,借着风势很快便将厨房跟柴房给吞噬了,整个院子便化成了一片火海。
早已发现不对劲的守卫,赶到时却发现门被卡死了,一时半会却进不去。
原本去搜寻全叔跟孙振州的人手,不得不放弃,转而来帮助灭火。可这般大的火势,岂是轻易能够灭掉的,只能将周边尽快清理出来,控制火势。
可这边的火势还未控制住,另外一个院子火势又起,虽然比不得这边,却也得分派人手去料理。
“来人,传令所有人,将国公府全部围起来,一只老鼠都不许逃出去。”守将黄业山面色阴沉,这人居然敢如此挑衅他,既然还在府中,那就一定要拿住这人,其他一切便迎刃而解。
原本在鲁国公府腾挪转动,自感来去自由的陆啸,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想要脱身,却发现都是死路,进来的涵洞处,早已有守卫举着火把巡视。
陆啸抓起两条凳子,就往院墙下跑去,若是能够翻过院墙,尚有一线生机。
可是他失望了,院墙外面,每隔十步,便有一人举着火把,将国公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本意就是将守卫全部吸引来这里,给全叔跟孙振州的出逃争取机会,没想到玩的太大了,现在他已经被困死了。
“出来吧,你还能往哪躲?”黄业山手握长刀,闲庭信步,只要能够将人找回来,整个国公府烧成灰烬又能如何?
陆啸握紧了手中的匕首,那是他唯一携带的兵器,比起对方,实在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况且,黄业山身旁,还有数位亲兵护卫,他这次真的是要栽了。
就在陆啸不知该如何脱身的时候,全叔背着孙振州,出现在定淮门外的巷子里,那里一老汉正推着粪车缓缓而来。
全叔虽然只是个管家,这些年却也是养尊处优,闻见粪车的味道,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其中一人上去与老汉轻语几句,便一挥手,叫上其他几位兄弟,一起用力,将粪车上的大桶给抬起来。
“快进去!”此人冲着全叔低喝道。
言秋不止一次去寻城防的漏洞,原先也有其他法子避过检查,可如今江宁经过浩劫,风声鹤唳,进出城查得极严,只有这粪车,把握大一些。
全叔凑近了一看,这大粪桶外表看起来跟平日里一般无二,底下却有一节是空的,他抱着孙振州进去,也是勉强能够容纳下。
“不要,臭!”孙振州早就醒了,他何时受过这般味道,两只手一直捂好了口鼻。
“大少爷乖,随我进去,不可发出声音。”全叔将孙振州取下,抱在怀中,直接钻了进去。
粪车下的底板,由一道道木板拼接而成,其中缝隙不小,足够俩人在其中的呼吸。
“大少爷,记住,一定不要发出声音,等出去了,给你买好吃的。”全叔卧倒在粪桶下,将孙振州搂在怀中,想起大少爷小小年纪,便要受此等委屈,心中也是多有不忍。
孙振州觉得很臭,一直想要呕吐,却始终用手捂住口鼻。
粪车并没有立刻出城,反而是依着往常的路线,慢条斯理,挨家挨户收夜香,直到将平日里的线路收完,才往城门处走去。
因为粪车的特殊性,一到城门口,原本排队要出城的人都避之不及,纷纷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