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都死了,还拼命个屁。
汤启财想要收拢人手,但是其威望比起兄长,差了不是一分半点,好些人开始悄悄撤退。
前来观礼的乡绅豪门,见势不妙,都开始脚底抹油,这汤家完蛋了。
汤家能够有今天,无非两个依仗,一个是手眼通天的汤仪,一个是手腕十足的汤启旺,这两人都折了,就算朝廷不追究,后面汤家也会被分而食之。
孙宇带来的精锐,纷纷趁势反击,占据优势地形,将他们牢牢挡在外面。
“哒~哒~哒~”脚下密集的震动传来,孙宇松了口气,骑兵到了。
汤家沟,所有的男女老少,全部被押送至睦州城,等待他们的将是公正的审判。
至于岑弘以及遂安县的大小官吏,全部直接拿下,换上了从剑州招募来的书院学子,维持整个衙门的运转,最后再择优提拔。
“小生恭送王爷,恭送刺史大人!”在离去的路旁,段庆早早等候,他身无长物,无以为报。
至于陆烟儿的父母,早就吓得要死,这要是婚事成了,他们全家都得被拉去睦州城受审,汤仪可是主犯。如今段庆跟陆烟儿,已经定下婚期,不日完婚。
“好好备考,若无意外,下半年当开科举,纳良才。本官治下,除了考圣人治世良言,还注重算术、农学等利民之学,你若有心仕途,当早作准备。”孙宇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对官场的清理,他要把一些不思进取的底层官员给换掉,再收拾一波媚上欺下的吏员,换上书院的学子,地方上的掌控就要强大得多。
“小生谢过王爷,一定悬梁刺股,挑灯夜读。”这一次,段庆可是死里逃生,还结识了刺史聂茂英,就连忠勇王孙宇都认得他,这若是能够科举得中,前途一片光明。
遂安汤氏满门被拿的消息,犹如旋风一般吹遍了整个睦州,将在三日后,在睦州城门下,公开审理,所有人都可以去看热闹。
“爹,这姓孙的,欺人太甚,汤氏这般的家族,说拿就拿,完全不将我们摆在眼里。”桐庐县城中,一少年正愤愤不平。
少年是桐庐何氏的大少爷,何氏在桐庐,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户,跟遂安汤氏比不得,却也差得不算太远。
“痴儿,天变了,上面就等着咱们跳出来呢。”桐庐何氏的掌舵人何仓,原先与汤氏也多有交集,那日也派了族中得力之人去观礼,自然知晓发生在汤家沟的事情。
居然是忠勇王亲自冒险前去,就为了将汤氏连根拔起,这手段太狠了,他何氏若是被盯上了,还比不上汤氏。
汤氏毕竟还能够对阵一番,恐怕孙宇一声暴喝,他何氏就直接缴械投降了。
“怎么可能,自古以来,想要夺取天下,都要拉拢咱们豪门大族,怎么到这就变了?”何承泽不信,为什么那忠勇王,就甘冒这等风险。
“拉拢豪门大族,是因为资源,都掌控在豪门大族手里,短期内,能够实力倍增。但是却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必须与豪门大族分权,而眼下忠勇王走的路,是想要得平民的支持,一旦成功,没有分权,没有牵扯。听说,在南边就这么做的,很显然,他成功了。”何仓叹口气,有些时候,不是没得选,而是大家都选了最简单好走的一条路,而下意识回避了艰难的道路。
“爹,那咱们该怎么办?这忠勇王此举,明显是要削弱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何承泽不爽,他何家数代积累,才有今日之势,难道就因为孙宇,他们就得将基业拱手相让?
“明日,为父去一趟睦州,看看情况,说不得,只能归顺了。承泽,为人做事,一定要看清形势,若是大势不可挡,那就顺势而为,不要过于纠结一些财物。无论这天下如何变,总有一些人,位于普通人之上,就看你能不能做得到。”何仓拍拍儿子的肩膀,莫要逞一时意气,既然斗不过,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融入其中,无分你我。
“爹,这,太怂了。”何承泽抹了一把脸,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这不是该想办法弄些乱子,让官府焦头烂额才是。
“不怂的话,咱何家到不了今天。”何仓摇摇头,不能看清形势,哪个家族能够传得长远?
“我就不信,若是咱们拧成一股绳,那忠勇王还真的敢如何?”何承泽的新婚娇妻,便是汤家的女子,这汤家落了难,每日以泪洗面,看得何承泽好不难过。
有心为其出头,可这何家,还轮不到他说了算,而且就算他能做主,单凭何家,依旧不够看。
“拧成一股绳?你跟谁拧?你要知道,眼下那忠勇王正磨刀霍霍,就等着咱们跳出来呢。他现在缺钱粮,缺土地,咱们若是跳出来,便是无本的买卖,什么都解决了。知道他们从汤家拿走了多少钱粮吗?不下于十万两,那一万余亩良田,也都充公了。”何仓看得深远,为何堂堂忠勇王,会冒险去汤家?要的就是震慑人心。
从现在开始,那些世家大族,想要做什么,都要再三掂量,谁知道会不会被忠勇王给盯上了,直接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