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腊月三十,太子也好,李邺也好,都是没有动静。陶君兰进宫赴宴的时候,心情颇有些复杂,不知怎么的,总有一种鸿门宴之感。
陶君兰将这种感受与青姑姑说了,青姑姑倒是爽朗一笑:“怕设么?我就不信皇后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你如何。只要你不走单就行了,宫里的吃食也尽量别动,假装吃几口也就罢了。”
青姑姑这话自然是完全算不上什么安慰劝说的,不过这态度却是让陶君兰紧张的心情一下放松下来,不由也跟着笑了;“就是想吃也没处下筷啊。”冬天本就没什么新鲜菜蔬,无非都是大鱼大肉罢了。油腻腻的摆在那儿,哪里还想动?就是有些看着还不错的,等一筷子放进嘴里也就知道了,中看不中吃罢了。
一时准备停当,陶君兰就带着拴儿进宫去参加宫宴了。自然,拴儿还是主角。不过这次她也是延续前两次的风格,尽量的高调打扮了。她和拴儿撑起来的是端亲王府的脸面,着实是不能太过低调了。
而且,面对皇后,太低调了岂不是等于示弱?现在她自然是不能示弱的。相反的,越是这个时候,她便是越该高调一些,然后叫旁人看着,端亲王府一如往昔,并不会有任何影响,更不会被轻易压过。
因是除夕宫宴,所以这一次太后也是要出席的。只是因了身体原因大约也不会呆太久就是。
陶君兰其实最关心的是皇帝。皇帝自从上次腊八的事儿之后,似乎身子也一直不大好,叫人心忧。
其实叫她心忧的还有另一件事情:那就是上次的刺客,交给皇帝之后竟是一直没再有消息传来,叫她心里纳闷不已。
按说,不过是审问一个刺客罢了,又能难到哪里去?又要花费多少工夫?就算是什么都审问不出来,那也总该有个结果。
没有结果,着实叫人焦心。
陶君兰算是发现了,最近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什么进展,一直停留在了原地,处处透着一股子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和压抑。
因也不愿意和人寒暄,所以陶君兰是掐着时辰过去的。去了之后刚在自己位置上坐下,帝后便是与太后一起过来了。
皇帝作为儿子,是和太后并排进来的,而皇后则是落在后头。
陶君兰偷偷打量了一下皇帝的面色,见皇帝面上倒是也看得过去,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如今皇帝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皇帝在正中坐下,太后和皇后分居于两侧。
陶君兰起身随着众人给皇帝三人行礼。礼毕后重新坐下了,这才又有了功夫去打量别人。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皇后。然后陶君兰就发现了,这些日子恐怕皇后也没好受到哪里去:否则的话,眼底下也不会有淤青,神色也不会那样憔悴了。
的确,皇后的神色只能用憔悴来形容。
陶君兰当即心里便是有些活动开了:皇后为什么憔悴?是太子出了事儿,还是皇后的计划有了什么变动?
正想着,皇帝已经举起酒杯示意开席了。陶君兰自然也是跟着喝了一杯,就是拴儿也像模像样的端了个杯子喝果露。
皇帝喝了第一杯,自然接下来也就是别人与皇帝敬酒了。陶君兰笑着看了一眼拴儿,轻声道:“拴儿去给皇祖父和曾祖母磕头罢。”
拴儿作为端亲王府在场的唯一男丁,这个时候自然还是要露面的。
起初陶君兰还担心拴儿害怕,不过看着拴儿大摇大摆的端着自己的果子露起身走出去的样子,倒是又忍不住笑了:他倒是一点不怕。她的担心看来都是白担心了。
拴儿像模像样的在当中朝着皇帝跪下了,举着自己杯子脆生生道:“孙儿给皇祖父拜年了!愿皇祖父身体康健,益岁延年。”
皇帝顿时高兴起来,大声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孙儿,赏!”
宝船太监便是取出一个铜钱串的小麒麟来,亲自给拴儿挂在脖子上,又拿出一盘子的金银锞子,算是压岁红包。
拴儿又给太后拜年,太后给的是铜钱串的小如意,仍是给了一盘子金银锞子。
最后拴儿给皇后也是行了礼。不过因为拴儿与皇后不熟,自然也就不如之前那么能说会道了,干巴巴的拜年之后就没了下文。
不过皇后肯定也不会计较,含笑赏了东西,还顺嘴夸了几句。
“拴儿来曾祖母这边,坐在这里一会儿好看表演。”太后笑盈盈的招了招手,将拴儿叫到了跟前。然后顺手将拴儿脖子上的东西都取下来给了宫女拿着。
陶君兰微微松了一口气——那些东西里有皇后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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