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说的也对,好多混混就是在学校里抖抖威风,一进社会就什么都不是了,又不是人人都能当黑社会老大!给赵松处理完了,阿虎也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我们三个就出了医院。好几个人给赵松打电话,赵松语气很不好的骂他们,让他们该滚去哪就滚去哪。我们三个在街边喝了碗羊汤,阿虎趁机把庞悦的事说了,气的赵松当场就摔了一个碗,还差点和羊汤店的老板打起来,总之这一天确实是糟糕透了。
喝完羊汤,我们就散了,他俩回学校,我回家,他们这才知道我家在东城,我解释说我家搬来才半年多,平时又住宿舍,也算是外地的。不知道怎么,我感觉他们知道我家是东城的以后,好像对我有些高看了一眼。我当时有点哭笑不得,没想到“本地”还是“外地”在七中这么重要,想起阿虎说自己是个“血统低贱”的外地艺术生,虽然有点自嘲的味道,但在七中好像就是这样,外地生处于最底层的地位,这和我们一中可太不一样了。
我很奇怪这种心理是怎么形成的,本地生到底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回家的路上,我先给黄杰打了个电话,得知他们外地的体育生正在搞庆功宴,背景音里一片杂乱和欢呼,隐隐约约还听见高磊说了一句:“黄杰,你这次表现不错,来咱俩走一个。”我赶紧说你忙吧,便把电话挂了。回到家里,我爸在家,看见我就跟看见外星人似的。
“哟,还知道回家啊?”
我嘿嘿一笑,坐下来陪他老人家一边看电视一边聊,他问我在新学校咋样,我说挺好的。他又关照我说,不管你在干什么,我不会干涉你的路,但是你不能落下学习。这也是我爸一直念叨的问题,因为他说学习对一个人来说太重要了,那些知识即便现在看上去枯燥无味,到后来就慢慢显出威力来了,绝对是一辈子的精神财富。还好我在一中最后一次的期末考试成绩不错,我爸也没有太念叨我的学习,反而问起了我和王瑶的事。
“转到七中以后,没和人家姑娘断了联系吧?学习虽然重要,恋爱也很重要啊!”
“……爸你就别操心我俩的事了。”
吃过饭后,我回到自己卧室,给王瑶打了个电话,正聊的欢呢,突然有人催线,我就跟王瑶说等一下,然后把另一个电话切了进来,高棍儿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左飞,立马来医院一趟,悦哥正在做手术!”我心里一乐,心想去你妈的吧。
“去不了,我在家呢。”
“那不行,悦哥做手术没钱,你送一千块钱过来!”
我更乐了:“我哪有钱啊。”
“左飞,你装什么呢,都知道你有钱!悦哥现在落难你不管?等他好起来看他怎么收拾你!”尽鸟每才。
“上次虎哥他们受伤,不是松哥亲自筹的钱吗,要不你给松哥打个电话试试?”
“哦,对,我把这事给忘了。”高棍儿把电话给挂了。
我心想这人也是个逗逼,而且逗的不轻。
过一会儿,高棍儿又打过来了:“松哥说让悦哥死了算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想让庞悦去死呗。”我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在家睡了一天,星期天下午阿虎给我打电话,让我晚上早点去学校,说松哥要开会,还小心暗示我,要提拔我当老大了。说实话,心里还是挺兴奋的,这么长时间的辛苦没有白费。下午,我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把自己弄的精精神神的,感觉当初当市一中老大也没这么隆重啊。或许是因为,那位子是猴子给我的,而这位子是我自己争来的原因吧。
晚上7点,我赶到美术室的时候,已经有好多人在了,基本都是昨天参战过的,没来的则是因为受伤严重的。而且我还发现,庞悦的十来个小弟都来了,我一过去就自觉地和他们站在了一起。高棍儿一见我,就神色紧张地说:“左飞,咱们完蛋啦!”
“蛋啦。”四眼弱弱地说。
我刚想问怎么完蛋了,赵松已经走了进来,一进来就问:“人齐了没?”
阿虎答:“除了受伤的兄弟,其他人都到了,胖悦的兄弟也都来了。”
赵松点点头,沉着一张脸走到我们这十几个人面前,其他人都在一边站着,露出些幸灾乐祸的笑容。阿虎朝我招手,让我到他那边,但是现在的气氛已经不适合走来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