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吗?”朱迪坐在枯色钓鱼灯下的紫红色沙发上,“隔壁就是计先生的卧房。”她说着,眨了眨眼。
明明和计肇钧没有深度的肉*体恋爱关系,路小凡听到这种暗示的话还是脸色一红。这看在朱迪眼里,就有了一丝不明的暧昧意味。
“而且,从这间卧室的窗户望出去,风景是最好的呢。”朱迪却转了话题。
路小凡低头笑笑,道了谢,然后借机问,“计老先生……怎么会病得这样厉害的?”在此之前,她对“病”的理解,无论如何没有严重到这个程度。
从另一方面讲,父亲都这样了,计肇钧还不经常回家,似乎对父亲还很不谅解,她心里对他稍稍有些不满。
世上无不是之父母,这观点虽然迂腐,父母也绝对可能做错事,但有时候一家人不能计较太多。不管有什么矛盾,看在人之将死的份上,也应该尝试原谅。
她觉得,计维之这种状态,应该维持不过一年了。既然看一眼少一眼,现在父子不和好,将来在长长的岁月中,心结一旦打开,计肇钧会留下非常深刻的遗憾。而她,不想让他有一点点的不开心和不快乐。所以,她想帮他。
“计先生没有和你讲过吗?”朱迪露出意外的神色。
路小凡赧然。
她要怎么说呢?说她虽然和计肇钧订了婚,还是个不能见光,甚至不合法的婚,但两人之间却仍然陌生的。
她爱他是本能,却没有了解。
“你应该知道,计先生不是富二代,而是四代了。”朱迪并不追问,而是直接说,“不过在计老先生那一代,计氏发生了大危机,计老先生力挽狂澜,却也因为工作太辛苦,导致中年后身体就非常糟糕,差不多算百病缠身,大小手术做了不下五次。本来,他打算计先生成家就把计氏交到儿子手上,但在五年前,计先生出了一场意外的车祸。”
啊!控制不住的,路小凡轻叫出声,眼前似乎蓦然出现计肇钧肋下那块可怕的伤疤,像是鬼脸的那块。
“很严重吗?”她问。
“很严重,很严重。”朱迪点头,双叠语加强了语气,“几乎危及了生命,当时没有医生敢肯定他能活下来。”
他从没说过!路小凡心疼了。
她虽然平凡渺小,日子过得紧巴巴,可前二十多年的人生很顺利,没经过什么大风波,何况生死磨难。在这一点上,似乎计肇钧比较可怜。
“怎么会发生车祸的?”
“只是……意外。”朱迪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计老先生受到的刺激和打击太大,中风了,而且是很严重的中风,损伤了他的植物神经系统,导致后来他的大脑对身体各部位的控制都渐渐散失。最后……会包括大脑本身,所以他身边不能离开照顾的人。”
就是说,到最后会变成没有意识的植物人,然后自己中断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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