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淑云温柔美丽,还很有艺术才华,给她的印象很好。但兰淑云在性格上的缺陷太严重了,如此软弱,令人怒其不争。
这是什么年代了,单身妈妈带着孩子也可以生存啊,为什么非要嫁人才能活下去?嫁人也可以啊,为什么挑了那样一个男人,导致无法保护自己的儿子!在这样的环境下傅诚没有长歪,还保留着一颗赤子之心,除了因为他的品格高尚之外,也是上天的恩赐和奇迹。
“难道傅诚的入狱和傅昆有关吗?”路小凡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聪明。”计肇钧点点头,“刚才说了,兰姨是偷跑回来给儿子过十八岁生日的,结果却还是被傅昆发现了。所以当傅诚赶回家的时候,正看到傅昆在暴打兰姨。傅昆责怪兰姨放着在医院的女儿不管,却来看顾一个野种杂种。”
“他怎么能这样!”路小凡几乎喊了出来,只觉得“野种,杂种”这种字眼相当的刺耳,“傅敏是傅昆亲生的吗?”
“是。”计肇钧点头,神情间平静得可怕,话题转回刚才,“那一次,傅昆打得特别特别狠,揪着兰姨的头发往墙上撞,把兰姨偷偷买的生日蛋糕,做的一桌子菜全被掀翻在地上,碎掉得碗盘渣子,把摔倒的兰姨的背和腿全割伤了。傅诚还没进门就听到哭叫求饶声,进屋后看到披头散发,血人一般的兰姨。”
说到这儿,计肇钧闭上了眼睛,仿佛那一幕是他亲眼所见,而今连回忆起来都能感觉到深刻的痛。
“傅诚看到这样的母亲,长年压抑在心头的愤怒就全暴发了。他当年只有十八岁。还没有学会控制情绪,从前的忍耐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当这种极限打破,他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计肇钧深吸一口气,“当时的场景很混乱,傅诚已经记不得什么了,只有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骨头断裂的声音。哀嚎声比平时那母子三人的求饶还要怯懦。那一瞬间。他第一次感觉到生命也可以如此痛快和肆意,第一次明白那些侮辱和伤害他的,他可以用拳头反而和解决。他觉得傅昆的哀求声是那么好听。就这样,直到兰姨哭泣和劝阻才令他清醒过来。不过多年之后,他也从来没为那一天后悔过。尽管,他为此进了监狱。毁了前程。甚至,算是毁了整个人生。”
“那傅昆呢?”
她的英雄不必问了。当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不惊动街坊邻居都难。只怕傅昆也不肯轻易放过,一定要让儿子,不。是打他的人倒霉!偏偏傅诚当天正好成年,于是他被抓走,之后判刑入狱。鉴于傅昆“差点被打死”。腿断了,肋骨也断了。才判傅诚两年徒刑,肯定考虑到傅昆家暴在先,还有虐待妇女儿童的历史,傅诚的暴力反抗有义愤的成分在内,于是轻判了。
“傅昆?哈,他从医院养好了伤,又眼着着傅诚进了监狱后就跑了,跑得无影无踪。”计肇钧露出嘲讽和轻蔑的笑意,“有的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欺善怕恶。傅昆被傅诚打得吓破了胆,大概他也厌倦了对兰姨母女的责任,只能选择消失,还卷走了全部家当。傅诚当年对他说过:你再敢加一指于我母亲身上,就洗干净了脖子,等我回来。傅昆被打个半死,又吓个半死,不逃走又能如何呢?”
所以说傅昆这种卑鄙无耻的人不是神秘消失,或者像戴欣荣那样失踪,而是根本找了个地洞,躲起来了吗?那么,真的再没有找到他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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