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应道,越是客气推托,就越证明石中玉的推断。
石中玉也不多话,身子向后退了两步。长德伸脚一踢,房门立即倒下去。他老人家年纪虽大,但动作迅速,进屋点了白芍的穴,又身形飘出,扑向素裹的房间,中间没有半刻停顿,有如鬼魅。石中玉明白,他是怕白芍伤害她,又怕素裹这个有武功的听到动静跑走。那时,对方知道已方知情,就会耍新花样。
不用回头,身后乒乒乓乓的响声是长德与素裹交了手,接着的闷哼声是素裹被制住,连示警声也发不出了。
石中玉心下稍安,迈步进了白芍的屋子,见她歪倒在一旁,屋里清锅冷灶,半点火气也没有,而白芍衣着利索,青布包头,倒是要做大事的装扮。
“倒不知你是穿成这样子睡觉的。”石中玉冷声道,因为事情紧急,没心情慢慢审人,只拔出早备好的匕首道,“说说,今天晚上,赵碧凡要做什么?”
“我不会说的!”白芍见被揭穿,把心一横,怒道。
“我想留你,可你自己往死路上寻哪。”石中玉也很火大,把匕首往根本不能动的白芍脖子上一架,“快告诉我实情,不然我保证你活不到明天!你要明白,不管走到哪,都只是弃子罢了!为了别人卖命,到底值不值!”
白芍虽然妒恨石中玉,但毕竟只是个反复无常又自私的小人,眼见石中玉凶狠的样子不似做伪,那寒光闪闪的匕首又略微用力,割破了她的皮肤,就再也硬撑不下去,叫道,“是赵侧妃!她要我戌时初刻打开主院的大门,引兵丁到你的屋子去。”
兵丁?!这么冷的天,石中玉额头冒汗。果然是要兵变!居然之前没有一点征兆,不仅把慕容恪的行踪打探得清楚,人手布置也精巧提前。这赵知信,到底也有两把刷子!
而现在,已经快酉时末了,加起来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你告诉过赵碧凡,我取她血之事了吗?”石中玉心头一动,问。
白芍摇摇头。那种背叛的行径,她怎么敢说出来。再说,梅小芳行巫蛊之术,有必要说出来吗?而石中玉听到她的回答,暗松口气。
“怎么样?”这时,长德拎着动弹不得的素裹走了进来,也是一身利落短打扮。
为了谨慎起见,石中玉打算再单独盘问素裹,把她的话和白芍的对证。于是,她倒转过匕首,上前敲晕了白芍,又让长德解开素裹的哑穴。
“要么说,要么我把你的衣服扒光了,丢到乱军营里去。”素裹显然难对付得多,因此石中玉上来就下猛药,没时间跟她们瞎耽误。
“你!”素裹为人傲慢清冷,虽是丫鬟,却把自己当活凤凰似的,哪受过此等侮辱。
石中玉冷笑,嘶啦一声,以匕首割破素裹的半边衣裳,露出素裹的雪白膀子,以行动说明她绝对说到做到。
素裹气得脸都绿了,怒视着石中玉,恨不得咬下她身上的几块肉来。她不明白,赵侧妃的布置这么隐秘,石中玉怎么知道的?还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让你伺候军爷,你不开心。那好啊,就把你丢到乞丐窝去。你要敢乱说,和白芍供出的话不符合,也一样下场!” 石中玉从没这么凶狠,一边说,一边又去割破素裹的裙子,再去割其他衣裳。眼见再过片刻,对方就被完全脱光了。
长德神色不变的站在一边,看戏。
素裹本来打算死也不说的,但瞬间就被打击到崩溃,连忙道,“我知道你是石中玉,赵侧妃已经告诉我了。赵大人在太府都有内应,知道朝廷和王要联手灭明镜军,藏在军中的人又得知王今天和宁山王进山,因而提前动手。”
“怎么动手?”石中玉感觉脑门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原来是太府都那边出的问题,赵知信的奸细还真是无所不在哪。
“我只在内宅做内应,不知道许多。”素裹道,看到石中玉去扯她的肚兜,吓得大叫,“听说在王的回路上设了伏击!这边把你和两个孩子捉住做人质。能引得王投降便好,不然全部杀无赦!并血洗宁山王府!”
被长德猜到了,真的有伏击!
纵然相信慕容恪,纵然孙军和赵路已经去报信儿,石中玉的心还是揪了起来!她一把扯住素裹的头发,又气又怒 ,“你不是爱他吗?你,你和白芍,宗政弥也,还有赵碧凡,不是爱王吗?口口声声说爱他!你们的爱就是这样?若得不到他,就去帮着别人把他杀了?你们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活该他把你们踩在脚上,连看一眼也不屑!”
“若你死了,他还会回到从前!”素裹恨得眼珠子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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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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