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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还是住宅楼?小夏弄不清楚。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会梦到空荡荡地大楼,是幼年时有什么阴影吗?但她此刻清楚地知道她现在不是在作梦,从那个人皮衣服贴上她的身体起,她就觉得自己被什么吸到了地下。然而她并没有什么窒息和沉重的压迫感,只觉得就是黑,四周是无边无际地黑暗,只有一小方天地是灰蒙蒙的。
从一开始,她就站在这个寂静得无法形容的大楼外,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幢大楼的样子古怪,就像地铁脱轨后冲出地面,一层层盘旋在一棵老树上,那个扭曲的树洞就是电梯口。
她在电梯口正犹豫着,突然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象是皮肤被人活活扯了下来,那疼痛无法形容,如同万箭穿身,她开口大叫,却发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等那疼痛渐渐消失,她才发现最让她感到恐惧的是那种没有坐标的感觉,四周是一模一样的景色,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直立还是横平。
唯一的不同只有那个怪楼,她只得犹疑着走了进去。
电梯相当宽大,布满灰尘,有点像仓库。她还没找到操作按钮在哪里,电梯的门突然关上了,并开始自动向上,突然的启动让小夏一个没站稳,向后倚倒。
‘啵’,后背传来一声被挤压后的破裂声,骇得小夏立即站直。她后背上的触觉告诉她,她挤在一个带着香烛味的僵硬物体上,但她刚才明明看到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不敢扭头,但在适应黑暗后,还是看见黑暗中有许多亮闪闪地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她。
“等了她那么久!”一个声间抱怨,接着传来许多窃窃私语声。这认知告诉她,原来电梯里不止是她一个。
小夏的冷汗滑落,一动也不敢动,只僵直的站在那里,感觉有什么好奇的扯她身上的衣服和头发,一对对的眼睛仍然看着她。她只祈求这电梯有停的时候,然而她忍耐了很久,电梯才咣的一声停住。
刺目的光线自打开的门外传来,让她有一瞬间的失明感,但不等她适应,有一只手在她身后猛地一推,她立即被摔出电梯门外。
“饿鬼道到了。”一个平平的声音宣布。
饿鬼道?什么地方?难道她已经死了?阮瞻就任她这么死去吗?她想着,爬起来看周围的环境,满目见到的却是医院的气氛。
但是这是那种卫生奇差的医院,到处都是药水和腐肉的臭味。灯光昏暗、没有一点的声响,也没有人走动,但又奇怪的显得特别忙碌。
这忙碌感来自于走廊两侧坐得满满的、奇形怪状的人,都是男人,只有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好像是护士。那些人都低着头,互相之间即不说话,也没意识到小夏的到来,护士更是背身站着,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最格格不入的闯入者。
她站了好一会儿,没人理会她,这让她觉得如果她不动就会这么一直站下去,所以她只得打算去问问那个护士是怎么回事,因为只有她看来还正常。但才一抬脚,就发出一声极大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余音不止,就象在最空旷的地方走动一样。
这吓了小夏一跳,可那些人还是原来的样子。小夏只得咬紧牙关一步步走上去,每一声都发出沉闷地踢踏之声。
她忍耐着这刺耳的折磨,慢慢接近白衣女子。
就在她就要靠近护士的时候,发现一个男人伸长了腿站在坐在那里,挡住了小夏的去路,她想绕开他,他却突然动了一下,然后慢慢抬头看向小夏的方向。
一见他的样子,小夏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被另一个人绊倒。眼见那个男人循着她的方向伸长了脖子,用力的嗅。
他没有眼珠,没有耳朵,脸上的肉腐烂着,蛆虫在他的眼洞和耳朵上爬来爬去,但小夏看得出他正一脸陶醉地翕动差不多烂掉的鼻子对着小夏闻。
“有食物了!”他兴奋的大叫一声。
小夏吓得说不出话,只见本来如蜡像一样不动的其它人,也纷纷爬起来,兴奋地对着她的方向吸气。
“有新鲜的食物了!”又一个人大叫,然后许多人不顾一切的朝小夏扑来,伸出漆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