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担忧。我以前老觉得看相算命的十个有九个是骗子,有真本事那个不是咱们见得着的,真没想到,这个真本事人居然出在咱老戚家了!”
“我看叔叔还好,婶婶也在犯愁。”
“当然会愁,这事传开敏敏将来不会清静了,不止本地,说不准外面都会有人听说之后来找她。你们一个个没心没肺的,我是当娘的才懂你婶,要是我有个女儿,我也希望她太太平平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姑娘家跟你们不一样的。”
三兄弟还是那样。
你摊手,我耸肩,他撇嘴。
“是啊,但是已经这样了,那不得想开点?有本事总是好事情,这种本事多少人做梦都想要,给谁谁都发了。”
“二弟说得对,要是我,就把名声打出去等人捧着钱上门来求,钱不到位还不给看。”
“那可不!你看弟妹平常也不是多慷慨的,白天为了让敏敏指条明路把压箱底的陪嫁都捧出去了,当时一点儿都没犹豫。”
说到这,他们又是一阵唏嘘,纷纷感叹戚敏是个好妹子,绝好的妹子,先前不怕得罪人的反复提醒,哪怕唐氏不识好没听她的,在出事之后还愿意帮忙,从头到尾没提钱的事,亲妹妹也不过如此。
看儿子们这样,戚掌柜磕了下桌:“敏敏心好,但你们要知道分寸,这回事情结束之后老三你得去好好道个谢,往后再有什么事需要人家帮忙也不要少了礼。凡事总得有来有回,莫觉得理所当然,更不可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三个儿子赶忙应下。
戚掌柜提醒他们也要和媳妇说好,不准大包大揽给戚敏找事,而后摆手让儿子退开。这事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现在连唐家是怎么栽的都不知道。
除了在书院那个封闭环境下住读十天半个月才能回家一趟的亲哥戚鸿,其他人不管做什么脑子里想的都是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唐家被抓事件的真相也在之后两天传了回来,哪怕大家不断的在猜测提出过很多种设想,实际的情况也远远超出了戚家人的想象。
他们以为是买卖纠纷可能招惹到在县里有势力的,被构陷了,传回来的真相简直令人大开眼界,伯娘来说的时候戚敏听懵了,脑子里嗡嗡的。
“您说他们买的那一批跟脚就是来路不正的?买卖谈妥交完钱提完货还没转手卖出去就被衙门抓了,货要还给失主而他们只差一点就被打成了窃贼?”
伯娘受刺激也不小,说起来直叹气:“是啊,你说怎么会有这种事?还说碰上贵人了,贵人有急事要拿钱回乡把货物保本贱卖给他们,结果这货竟然是偷来的赃物,现在钱被贼拿走了,货要归还失主,唐氏娘家那边财物两失不说居然还被抓去坐了牢,要不是打点及时罪名已经加身了,这会儿他们拼了命在证明自己家不是贼只是蠢,被杀千刀的害了。”
戚敏本身挺会说的,这会儿都无语得慌。
摊上这种事,一定要在傻子和贼之间二选一对号入座,着实让人没话讲。
“这样的话,应该不难洗清罪名,镇上好多人都知道前阵唐家在筹钱做大买卖,他们怎么会是贼?稍微打点一下把流程走快些,应该很快就能回家来。”
“话是这么说,还是多亏敏敏你指的路,他们没给送钱的时候,解释再三都没人听,他们说自己也是苦主,是被害的,衙差说也可能是做了贼之后为假装自家不是贼像那样走个过场,拿钱跑路的那个早不见影了,抓不到这个人衙门怎么都有说头。”
文氏听得一阵紧张,问现在呢?衙门肯相信了?
“是吧,唐家过往没犯过案,也没穷到要做这种勾当。”
文氏这才松了口气:“那太好了,戚双媳妇总算也能放下心了。”
“放心?她才没放下心。”
“怎么说?”
“这个人吧,在大祸临头的时候想的是能避过去就好,钱损失了能再赚。现在事情逐渐明朗,坐牢的事不用担心了,可不改为钱心疼?弟妹你想一想当初我那个亲家母过来是怎么说的就知道这比买卖多大,他们投进去很多,除非能把真的贼捉拿归案,否则人能清白回来钱也折了。要抓到这个人是那么简单的事?他拿了钱在原处等人去逮?恐怕早跑路了。”
戚伯娘怕的是自家姻亲蹲牢房,那会坑了大家的名声,现在事态不那么紧急了她基本就放下心。亲家损失惨重她想着也心疼,但有什么办法?从结果看来这就不错了。
忽的,她扭头看向戚敏,颇不好意思问:“敏敏你学那个能不能看到这钱?”
这么大的数目,戚掌柜夫妻自然希望亲家他们运气好些,最好能追回来,不然人回来了才是麻烦的开始,想想唐氏姑母那个做派,亏这么大一笔亲戚们不会答应,后面还得扯皮。
想到戚敏有神通,戚伯娘就试着问了下。
戚敏坐在旁边,托腮沉吟片刻:“说不好,这个得看唐家人的相。”
文氏赶紧扯了戚敏伯娘一把:“唐家自己找过来就算了,嫂子你可千万别主动给我们敏敏揽事,不是我凉薄,看相的哪有拿贼的能耐?要是随便看看就能知道赃物赃款在哪儿,那还要衙门作甚?天底下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