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庭第一次把话说的直白,直白到简言之都错愕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有羞愧,有难堪,有不解,有失望,她看着白景庭: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怎么会不知道?”白景庭苦笑了一声:“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要的时候什么,一直装糊涂,一直想逃避的人从来都是你,不是吗?”
简言之不觉得自己有逃避过,但和白景庭的对话她也快要进行不下去,越说越离谱了,越说越不能收场了,她不想在一天的时间里就和白景庭的关系发展成这么糟。
于是她选择退场。
简言之迈步回房间的时候,白景庭没有动,只是在她进入房间之前,听到了白景庭若有似无的一声苦笑,简言之的动作有瞬间的停顿,但还是进去房间,关上了门。
这个晚上简言之一直没有出过房间,房间外也是安静的可以。
她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想起了白景庭第一次站在自己面前时候的样子,想起了他怯懦的一声‘姐姐’,想起了他渐渐融入新家庭然后被自己欺负不敢告状的模样。
那个时候,多快乐啊。
快乐的她快要觉得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白景庭说自己对他的感情逃避过,可是白景庭对自己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却连记忆都没有,唯一有印象的时候是两年前24岁生日的时候,昏倒醒来他在面前的那一句‘所有的疼,都想替你受下’。
可即便是那个时候,简言之也从未逃避过,因为事情太多,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些。
所有,在白景庭的世界里,自己到底逃避了什么?
简言之迷迷糊糊搜刮记忆的时候,房间外传来了些许的响动,一开始简言之没有在意,直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传入耳膜,简言之才意识到了什么。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夜里一点钟了。
静默片刻,简言之还是下了床,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很安静,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好像知道她会出来,担心她怕黑一样的照亮着客厅的一切。
客厅没有人,白景庭的房间也开着门。
他走了,带着简言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心情,离开了家。
这么晚了,简言之应该是要去拦一下的,但又能说什么呢?简言之叹息一声,迈步走向落地窗的位置,她不过刚刚站立在这里,公寓门口就出现了白景庭拉着行李的身影。
他径自走向路边去拦车,但行至途中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简言之以为他是忘记了什么,却没想到他会猝不及防的抬头看上来。
其实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站在夜色里的白景庭应该是不能看到高楼之上的简言之的,但简言之还是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躲的。
几分钟后,简言之才忍不住的前进一步去看向窗外,但是刚才白景庭站立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
简言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情反而更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