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抓人了,抓人了。”台上接着喊着。
姚宜闻准备出去更衣。
张家的下人匆匆忙忙跑过来,伏在张戚程耳边说了几句话,张戚程豁然站起身。
姚老太爷先回过神来,忙也让下人搀扶起来,就要向张戚程询问,却正好迎上张戚程惊诧的目光。
姚老太爷顿时心里一紧。
这是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
姚宜闻也停住了脚步。
台上仍旧在唱着。
张戚程皱起眉头,“别唱了。”
台上正唱的兴起,张甫拖着儿子向前走,儿子一路跪着前行,一个老管家哆嗦着手唱词劝说。
一场戏演的淋漓尽致,一时半刻谁也没注意这句话。
“都退下去。”张戚程声音豁然大起来。
所有人被吓得愣在那里,整个院子顿时安静下来。
正和乳母玩的欢哥也扑进了乳母的怀里。
戏班子的班主正不知如何是好,看到张戚程凌厉的目光,顿时不敢再耽搁急忙吩咐下人退场。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张甫”也落荒而逃。
张戚程的眼睛要冒出火来。
姚老太爷忙吩咐下人,“快,快将书房收拾出来。”
几个人去了书房说话。
姚老太爷刚坐在椅子上,只听得张戚程道:“户部尚书崔实荣被锦衣卫抓走了。”
姚老太爷“腾”地跳起来,嘴唇顿时变得青紫,“公爵爷说的是……崔尚书?”
崔尚书为什么被抓,是因为南直隶的案子?
不是说崔奕廷的案子不能查了吗?怎么会有锦衣卫抓人。
姚老太爷只觉得额头仿佛被人重重地打了一下,耳边是“嗡嗡”的声音作响,崔奕廷的案子查下来了?户部尚书都被抓了,下一个轮到谁?
如果要查个清清楚楚,谁还会被牵连?
将来定案的时候怎么办?老六还能不能被放出来。
姚老太爷几乎都不能喘息,木然地看向姚宜闻。
姚宜闻也睁大了眼睛。
谁能想得到,昨天还好端端的,今天户部尚书就被锦衣卫扣押。
既然出动了锦衣卫,也就是说……这是皇上示意的。
崔奕廷身后的人是皇上,只要想到这一点,就足以让他胆战心惊,如果崔奕廷赢了,也就是说,二房的大哥立了大功,不止是姚宜州,沈家……沈家帮忙找到了漕粮,岂不是也……
姚宜闻愣在那里半晌不能说话,他还等着大哥受挫来求他帮忙,可是现在惧怕的人是他,说不定他要去求大哥,请大哥帮忙在崔奕廷面前说情。
姚宜闻觉得空气一下子变得火热起来,他每吸一口气从鼻子到喉咙都是辣得难受。
“王征如没有死。”张戚程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王征如没死,他就能供出崔尚书和所有染指漕粮的官员,姚老太爷已经想不出个办法,寿家要完蛋了,老六也要跟着完了。
姚老太爷的手拼命地抖着。
老六啊,老六啊,现在还能去求谁帮老六。
“公爵爷,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宜春……”姚老太爷的声音嘶哑,额头上青筋爆出,仿佛已经歇斯底里。
张戚程没有做声。
姚老太爷顿时觉得胸口似是被人死死的攥住,他不要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他已经在泰兴经过一次,来京里他就是为了将天翻过来,而不是再一次重重地跌倒,摔的面目全非。
姚老太爷眼泪都要流下来,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感觉这样痛苦过,之前的那些得意、高兴就像一只手狠狠地甩在他脸上。
“老太爷,”寿氏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老太爷,您出面去见大老爷吧,现在只有大老爷才能救老爷了啊。”
寿家人将听到的消息告诉寿氏,寿氏几乎昏厥过去,惊慌失措地来到书房。
听着寿氏呼喊的声音,姚老太爷头上的火顿时冒起来,“谁敢,谁敢去见姚宜州,我打断他的腿。”
院子里的下人没有拦住如同癫狂般的寿氏,寿氏冲进屋子径直跪下来,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着姚宜闻,“三哥,三哥,您去问问婉宁,婉宁毕竟是您的长女,您只要说句话婉宁就会求大老爷,就会请崔奕廷帮忙疏通关系,那……那宜春就有救了。”
**********************************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