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元摇摇头,“应该没有,好像是提了从泰兴到京城的路上遇到了冒充贼匪的那些人,多亏了婉宁当机立断,才让船队顺顺利利地脱困,因此崔大人对我们家也是多有照拂。”
在灯下沈敬元的脸色有些赧然,“以后我不出去喝酒也就是了。”
他是和姚宜之太亲近了些,可是事后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对。
婉宁让她私底下提醒老爷,不要太容易相信别人,沈四太太道:“老爷心里有分寸,到底还是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沈敬元想了想抬起头,“姚宜之跟我提了一笔生意,他认识的一个朋友,家里从前也在边关屯田,现在家里人手不足不想再走盐引的生意,就要卖手里的田地,姚宜之要将人介绍给我,我们家屯田不够,如果有垦好的田,那是再好不过。”
沈四太太听得这话不禁讶然,“老爷要买那些田?要不要和婉宁商量商量?”
沈敬元道:“哪有那么快,就是让人打听打听,不能随随便便就谈好一笔生意,这个我还是知晓的,就算是要买我也要亲自去边关看看那些田地,问问每年能出多少粮食,这可不是小事。”
沈四太太松口气,老爷做事还算周全。
“我又不是毛头小子,不会轻易就信别人的话。”
沈四太太颌首,“妾身是觉得,有些事还是大家一起商议……要不然老爷问问婉宁……””
婉宁是个孩子。
压在她身上的担子也太多了,再说去边关这种事本来就不是女孩子能做的,说了又能怎么样,还是要因地制宜。
姚家的事就已经够婉宁操心了,他怎么能将沈家的担子也压在婉宁肩膀上,论起来他还是担忧婉宁多一些,沈敬元摇摇头,“我会找大哥、二哥商量。”
沈敬元喝了口茶接着道:“婉宁那边你多操操心,婉宁马上就要回姚家了,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形,总是在别人眼皮底下,稍稍一个疏忽就会着了别人的圈套。”
张氏早产的事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婉宁说没事,进宫之前姚家都会好好照应,”沈四太太亲手剪了灯花,“真让人担心的是后面……不过大老爷那边已经准备好,如果有事大老爷会找上门。”
沈敬元皱起眉头,“婉宁为什么非要回去。”
沈四太太道:“婉宁要怎么做,必然有她的道理,再说,在外面也确然是名不正言不顺,再怎么样也少不了这一趟。”
沈敬元看着跳动的灯火,现在他只期望婉宁在姚家能一切顺利。
……
一大早姚家就来了马车要将婉宁接回家。
结果是姚宜州先拦了一道。
姚宜闻只好去书房里和姚宜州说话。
姚宜州坐下来,“如果你不愿意,还可以签文书,将婉宁过继给我们二房,”不等姚宜闻接口,姚宜州又道,“你不想过继也行,就要拿出一个父亲的样子,别再慢待婉宁,也别轻易说出什么去家庵、逐出家门的话。”
这件事上姚宜闻毕竟理亏,低头答应,“大哥说的对,这件事是我太轻率。”
“你要记在心里,有婉宁这样的女儿是你的福气,”姚宜州道,“你不好好待她,将来后悔都来不及,今天我将话放在这里……有件事你要应了,我才答应你将婉宁接走。”
没想到大哥还有这样的话,姚宜闻不禁一怔,“大哥要我应什么?”
“不准让张家插手婉宁的婚事,虽说婚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冲着三叔父要将婉宁配给寿家的傻子这件事,我就不得不提醒你,长女是你的脸面,不能将她随随便便婚配。”
“将婉宁配给寿家的傻子?”姚宜闻惊讶地道。
姚宜州沉下眼睛,“你以为我是乱说的?泰兴谁不知道这件事?”
听着姚宜州说起寿远堂的事,姚宜闻不禁耳朵微红,“婉宁……我会寻一门好亲事。”
……
张氏在家里等消息,马车去了一个时辰还没有回来。
孙妈妈抿起嘴,接个女儿比娶媳妇还要难,老爷为人也太软弱了些。
外面的管事进了门。
张氏立即问过去,“怎么样,可是来了?”
管事忙道:“不是,是宫里的嬷嬷来了,在门口等着呢。”
张氏不禁攥起了帕子,婉宁是故意拖延时间,要她脸面上难看。
现在她又要迎宫里的嬷嬷,还要让人再三去请婉宁,张氏皱起眉头,看向孙妈妈,“跟我去将宫里的嬷嬷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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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回家就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所以铺垫什么的是必要的,不可能随随便便写显得太突兀,不过前期铺垫好了,下面情节就好走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