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等与余老大人见个面?”
余欢有点心虚,她抛出余老大人也是想得到钜子令,可要是余老大人知道她给三十几个穷鬼做了老大,不吃了她才怪!不过她也有招儿,“我爹这人比较顽固,他从小尊的是孔圣,对墨家大概有些误解,现在让你们见面,我怕生出什么误会。不如你们先给我大概讲一讲墨家的精髓,我回去与我爹沟通时也不致无话可讲。”
墨家和儒家针锋相对由来已久,就算余欢对墨家一知半解,也知道他们在只在理念方面就天差地别。
墨几一下子来了精神,“还是钜子考虑得周到。”
余欢曾在书中看到墨家主张“兼相爱”、“爱无差”,以为这便是墨家精神所在,不过听墨几介绍过后方知道自己眼光狭隘,墨家与儒家曾并称“显学”流传于世,当年也是着实风光过的,不过与儒家崇尚礼乐仁义、提倡忠恕中庸、主张德治仁政不同,墨子是以“非儒”起家的,简单来说就是反对儒家,墨者大多出身贫苦,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为已任,过着自律清苦的日子,他们总是毫无保留地站在弱小者的一方反叛不平等的各种行径,其十项主张: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天志、明鬼、非命、非乐、节用、节葬无一不显示出墨家的思想精髓,但这种思想过于理想化,以致于不被历代统治者所接受,久而久之,墨家的落没便成了必然。
不说别的,只说“节用”一条,墨家主张吃苦耐劳,要求墨者做到“量腹而食、度身而衣”,又反对王公大臣豢养妃妾,认为那很是浪费财富与精力,有这些钱财不如拿出来多做好事。想法是好的,但谁乐意?人家好不容易打下了江山,为的就是尽享荣华富贵、美女坐怀,你让人家过苦行僧的日子,那人家直接出家去不是更好,还费什么心思打什么天下?在这方面儒道两家做得就十分厚道,思想主张听起来也顺耳许多,进则以儒治国、退则以道养身,儒道互补,满足了上位者的所有需要,所以人家就发达了。
墨几长篇大论看得余欢眼皮子发酸,心里总算对墨家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一方面觉得墨家没落是必然,一方面又十分佩服他们。虽然墨者不为上位者所喜,但无法否认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在为广大受压迫的穷苦百姓与弱势群体出头,而墨者的皆有的“赴火蹈刃,死不旋踵”的无畏精神也值得人尊敬,以至于没落到到今天墨者受朝庭通缉落草为寇这样的事,还是很让人感到唏嘘的。
看着墨几一副为我大墨家骄傲自豪有信心带领三十几条好汉再创辉煌的坚定神情,余欢也没好意思太打击他,只说自己回去就和余潭好好交流,争取早日让他离儒从墨,把他拉拢到自己的队伍中来!
其实墨几倒也不是非得拉余潭入伙,要是余潭乐意出钱,其实入不入伙也不那么重要。
余欢暂时安抚了墨几和墨超后揉着眼睛出来找墨离。墨离正在院子里切草药,大冷的天也不见他多穿件衣服,嘴里叼着烟,还是那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余欢凑过去,“你怎么知道墨家的人找来了?”
墨离睨她一眼,答非所问:“我一会让他们再带个墨者过来,你瞅机会就把钜子令交出去吧。”
余欢马上捂了捂胸口,钜子令揣在那还没捂热乎呢。
墨离瞅着她,“你是替楚淮拿的?”
“呵呵呵……”余欢不好意思地扭了扭手指,岂图以傻笑蒙混过关。
她不知道楚淮能利用墨者做什么,不过她知道楚淮一定很想拿到这块钜子令、得到墨者们的襄助,既然他想要,她又恰好拿到了手,那么就一定不能放开!
“你让他好自为知吧。”墨离也不再劝她,扭回头去继续弄他的药。
余欢答应了一声,脚步轻快地回了余家,经过小半天的时间余家院子里的黑烟终于散了,院子里没人,红绡窝在厨房里,见了她照例冷冰冰的白眼甩过来,余欢习惯性地忽略,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楚淮果然在她的房间里,看样子正在午睡,余欢摸摸胸口处的钜子令,心情都轻快了不少。她小心翼翼地把钜子令放到楚淮枕边,看了看又拿起来放到他手边,这样他醒来一下子就能摸到。
也算个惊喜吧?如果她没记错,楚淮的生辰也就在这几日,这份礼物应该还算不错!至于墨离对她说的,她虽然应了可并未真的往心里去,她劝楚淮?怎么劝?以什么立场劝?她要真的劝了,会不会一下子把他劝跑了?余欢不愿意冒险,她觉得现在这样子很好,就像现在这样坐在床边看着他,她就觉得她十九年的人生中最大的梦想已经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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