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昭容微笑着打断她的话:“小三儿媳妇,你可是在害怕我这芙蓉宫中有东西会吃人?”
到底是疯子老皇帝的宠妃,隔着辈分身份,便是康王妃也不能与她直接对上的,许樱哥忙站起来俯身道:“娘娘说笑了。”
罗昭容垂了眼皮子道:“我可不是说笑。我光明正大地从皇后娘娘那里把你们请了过来,可是还要囫囵送回去的。若叫你们在我这里出了事儿,休要说皇后娘娘不饶我,便是圣上跟前我也脱不掉干系。”
话说到这个份上,许樱哥不能再坚持,因见静容、静慧垂眼不动无任何暗示,只得道:“妾身自当勉力而为。”
罗昭容翻脸如翻书,立即露出个笑容来:“果果,你带着南国公夫人过去。我留三娘子说说话儿。”
早前迎她们进来的那个大宫女立即笑吟吟地过来请许樱哥:“南国公夫人,请。”
张幼然见她要走,又急又慌,怯怯地喊了声:“三嫂?”却被罗昭容一手拉住,含笑柔声道:“你这孩子,不过些许的功夫也忍不住,难道你这辈子都要靠着嫂子过活?”
许樱哥只好吩咐张幼然:“你好好地呆在这里,听昭容娘娘的话,不许乱走也不许失礼。我稍后来接你。”留了静容在此候着,自带了静容前去。
张幼然只得含着两泡眼泪可怜兮兮地目送她出去。罗昭容见许樱哥前脚出了门,转头便收了笑容命静容:“你去廊下候着。”再转头看着张幼然轻声道:“可怜的孩子,你还记得你母亲么?”
张幼然吃了一惊,眼泪都吓得缩了回去,小心谨慎地看着罗昭容结结巴巴地道:“记不得了。娘娘识得她?”
罗昭容忧愁地笑了笑,道:“她,她是我的一个亲戚。这些年不是我不管你,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晓得你过得不好,却不好越过皇后娘娘去。”
她从不知道自己母家还有亲戚,而且还是宫里的昭容,张幼然心乱如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罗昭容却也没说得太假,许樱哥跟着那叫果果的大宫女绕了两圈,在一个更小些的池子前头停了下来,许樱哥看时,那株所谓的绝品莲花却是一株色彩艳丽的蓝莲花,果然也算是少见,开得也真是不错,入画是极清新雅致的,由不得就有些手痒起来,又暗忖若是能寻到品质极佳的蓝宝做就一只簪子,不知有多美。果果女官见她被那花吸引了,便微笑着道:“国公夫人是要看过之后到屋里去画呢,还是要那边树荫下支了桌子就近看着画?”
许樱哥打量周围的环境,此处明显是芙蓉宫的偏殿,论理这里应该住得有位分低的宫妃才是,并不缺乏眼睛和耳朵,便略略放了心道:“就在那边树荫下支了桌子就近看着画罢。”
果果恭顺地道:“婢子这就去使人准备桌椅笔墨纸砚,夫人可有其他吩咐?”
许樱哥摇摇头:“各色颜料准备齐全就足够了。”
果果立即拍手使人布置,许樱哥立在柳树荫下左右张望,看到不远处的房舍里似有女子窥探,便看向静慧。静慧道:“此处住的是白美人与梅才人。”
果然是有宫妃住的,许樱哥更放了一多半的心,便吩咐道:“烦劳姐姐回去同娘娘说一声,怕等得急了。”静慧领命而去,许樱哥见果果布置好了桌椅纸张,便不再废话,低头捉笔开工。正画到入迷之时,忽然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微笑道:“画得真不错。”
许樱哥吃了一惊,往后疾退了两步,恭恭敬敬地行礼下去:“侄媳见过七婶娘。”
“不要多礼。”妖娆美丽到了极致的福王妃微笑着将一双纤纤玉手放在她肩上,吐气如兰地道:“看把你吓得。我适才已然站了许久,看你画完这朵花儿才敢吱声。你这就是他们所说的特殊技法?”
“是。”许樱哥干笑两声,拘束道:“七婶娘气色真好。”
福王妃轻轻抚弄了一下自己吹弹得破的脸颊,娇媚笑道:“我也是这样觉得。”又往许樱哥面前站了,娇嗲嗲地道:“弗如,你替我画张小相?”
许樱哥进退两难,少不得推了又推,福王妃却在一旁坐了下来,俏皮地眨着眼睛道:“我就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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